“可不是么......我跟你讲......”
等到这二人渐渐离了此处,原地才有一淡淡蓝光闪过,显出一白衣飘尘女子来。她眉心紧蹙,在面前四五条分叉口迟疑了少许,还是选择了刚刚那俩侍女离开的小道,走了过去。
也不知是那俩侍女闲聊都过于热烈,还是她脚步轻盈不似凡人,没过一会,她已经不慌不忙尾随其后。
“天啊,你快看,公主是不是快要靠在那男子怀里了!”双螺髻的侍女忽然看向不远处,发出一道惊呼。
“咦,那男子是谁,我竟没见过!”双丫髻侍女手提的食盒都轻晃起来,好似激动异常:“这个男人手脚倒是规矩,关键是生的比那贾榎还要好看!”
她顺着二人视线看去,脑子嗡的一炸。那男子可不是她的好徒儿么。
“快走快走,非礼勿视,要被公主发现了咱两偷窥,可是要出人命的。”双螺髻侍女率先做出了反应,扯着另一个侍女径直朝着拐角走去,只是身形一转,她们便没了踪影。
伊椀照旧隐了身形,离那乍看之下好似缠绵的二人近了些。再一番细细观察去,她开始觉察到了不对——那公主脸色明显差劲,似乎失了很多气色,呼吸都显得很是吃力,整个人语气说是靠在肖墨怀里,倒不如说是她因手脚支撑不住身体,才被肖墨搀扶起来。
那公主似乎对着肖墨在耳语些什么,伊椀正想再靠近些,却见当日那玉树临风的贾榎出现在了两人身后,神情似乎很是促狭。
“公主.....你今日体力倒是甚好。”
昭明双唇微颤,一把推了肖墨,神情克制地端出公主架势:“本宫不过是出来散散心,碰巧遇见了贵客,便多攀谈几句罢了。”
“那公主散得倒是愉快。其实公主如果不需要在下了的话,只要说一声,在下大可离开。”
昭明淡淡勾起嘴角,朝他走去,语气温柔:“你说的什么话,本宫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舍得你走。正好本宫散心得乏了,你便扶本宫回去吧。”
贾榎闻言,翩翩君子般得伸出一只胳膊,让公主纤纤玉手撘了上去。
伊椀便目送着这两人离开,将指甲无意识地咬的津津有味。单瞧这公主离开的稳健背影,着实与刚刚她对着肖墨露出的那副柔弱样,形成了不小的反差啊。难道,这公主,是故意的?
“师尊......出来吧。”
“......”伊椀恨恨收了手,指尖一划,便出现在了肖墨面前。敢情只要她随身带着这把剑,她在肖墨面前简直就是无处遁形了呗。
“为师刚刚见那公主,似乎与你耳语了些什么。”
“回师尊,”肖墨一双墨瞳翻起涟漪:“她说,要我救救她,她不想死。”
伊椀一下子没缓过神,呆滞在了原地。这是个什么发展??
“师尊。”肖墨压低了声音:“徒儿觉得这贾榎有问题。”
废话,你师尊我第一眼就觉得他不对劲。伊椀暗自嗤笑,但还是一本正经道:“可是我们无凭无据......”
“师尊,我可能这两日要私自出宫了。”
“为何?”伊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跟这小子生了代沟,不然怎么会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徒儿想要碰碰运气,找找我那伯父。他向来见多识广,像公主这种玄事,他应该会知道怎么做。”
伊椀顿觉尴尬,嗯,就你伯父见多识广,咋地她这活了几百年的,都还不能及啊。
肖墨又道:“这人间之事,当然还是只有人最清楚。师尊与我伯父,是没有可比性的。”
伊椀将眼微眯。这小子,简直是快要活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师尊,你可别恼。在徒儿心里,自然还是师尊最大!”肖墨扯起师尊衣袖,笑的殄足。
伊椀当下拽出袖子,面色端正:“休得胡闹,早些回来。”
“徒儿遵命!”肖墨也不再嬉笑,将四下一打量,确保没人了,才将剑御出,一个飞身,衣诀鼓动,便消失在了伊椀的视线。
她旋即将袖内的白球掏了出来:“刚刚那男人,可有魔气?”
球球似醒非醒的一歪头,弱弱的叽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她知道这家伙嗜睡,可是问题是,它丫的能不能分一下场合啊!呵,她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挂搜一下藏书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神奇的物种!
“禀告上主,她们现在似乎已经有所觉察。”单膝下跪女子,红衣涟涟,眉眼妖娆,浓唇微启,却是言之泠泠。
“这事不可打草惊蛇,告诉他,抓紧时间动手!”他话语未落,周身便溢散出强烈的戾气,压得那女子轻闷一声。
“属下遵命。”
但闻石室之上,那冰冷音弦拨散,一股劲风聚过,便没了那人身形。女子又跪了一会,才缓缓起身,打量着这空无一人、魔气暗涌的石室,音色玩味:“这真人,果真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