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脸,居然也没跟球球打闹回来,只是将剑身一收,走向了暗光处,然后.....嗯?自闭了?伊椀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惊讶。
肿么回事,不过五年啊,他怎么变得这么沉默了?
“伊椀五年前就失踪了。你究竟是什么妖,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球球走近,咄咄逼人。
伊椀这才想起来,扶烟出现的太早,那时候球球还没在他们身边。
“小女是妖王之女扶烟,因为和心上人私奔,差点死掉,幸得椀真人所救,可惜,后来逃出来与她相见了一面后,就又被扶奕抓了回去。”
“扶奕?今日倒跟他打了一下交道......”球球舔了一下蹄子,意味深长。
她后退两步:“扶奕追来了?完了完了,他又要抓我回去了!”她迅速起身,又愣了一下:“所以,这难道不是我房间吗?”
“......”它舌头一僵,勉强收回来:“你看清楚,这是我们的房间。”
伊椀这才注意到那桌子上没有她吃剩下的盘子,于是轻咬下唇,面色惶恐:“对不起,我走错了!”言罢,她夺门而出。
身后似乎传来球球低吼声,所幸得是,没人追上来。
她趴到围栏前,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爬上了四楼,连忙拐下楼梯,蹬蹬蹬地跑下去。
直到扑回“天”字号门前,她将门一推,橘色烛光袭来,见那一碟子剩菜还在那摆着,她才彻底松了戒备,把门合上,顺着胸口坐在凳子上。
好险.....好险.....她缓了好一会,仍有些出神,脑子里全是肖墨那张脸。
清冷,面寒,简直是成了她之前的翻版,最让她心惊的,便是他那对原本笑晏的瑞凤眼,此刻像是终年化不开的冰窖,就像那条封锁了她五年的宿乾河。
如果没有这么强烈的对比,她倒也不会在那一刻说不出话来。
她忽然想到了扶奕,他也是冷的,但多半只是表达能力低下,毕竟眼里情绪还是显而易见的。而肖墨......她是越发看不穿了。
——难不成她在外人看来,也就是这样的形象?
伊椀指尖叩叩桌面,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盘子送下去。她现在是有点不敢出去了,怕撞见了哪两个家伙,可是这剩菜放在房间里,过了一晚,不会发馊吧?
思及再三,她最终还是端起了盘子向楼下走去。开玩笑,他再怎么学着她以往模样,不也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徒儿,还能怕了他去?!
“小二——”她进入大堂,朝着一个眼生的小厮叫了一声,顺手将盘子递过去。
他赔笑着接过来:“哎呦——虎子居然忘了收了么!真是劳烦您跑一趟了!”
伊椀不在意的摇摇头,看了看附近几桌的热闹,便随便挑了个位坐下来,寻思着听听八卦打发一下时间。刚刚那么一乌龙,把她的一腔睡意,早就给吓没了,她需要再好好酝酿一下。
小二凑过来,将那桌子擦了擦:“客官您还需要点些什么吗?咱们这还有不少出了名的美味,以及很多上好的美酒,什么一宵醉、二月霜、美人酿......”
“不用,再上一小碟子干果花生吧。”她撑起下巴,指尖敲敲桌面。上次那小碟,用来磨磨牙,倒还不错。
“好咧。”他退下的瞬间,周身都散出了些后厨的烟尘味。
伊椀挥挥鼻子,将脸歪斜着贴到手臂上,找出了一个最佳的摆放位置,好整无暇的听起了旁人的猜拳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