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动,这受了伤的身子还是有些孱弱。
褚夙迎上来,面色担忧:“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轻语:“那捆神链被弋清改了良,日日都会逐渐侵蚀我体内的力量。”
褚夙磨牙嚯嚯:“这魔,委实心狠。”
他当初只当伊椀被魔给关押,却不知道他居然还动用了私刑。
她缓了缓,望着天空露出忧愁神情:“无事,我观这天象异常,可是天道快要发怒了?”
“现在便是最要紧的关头,我们正准备前去阻止,你可要随我们去?”扶奕拢住她纤细的肩头,低下头试探问道。
“去,为何不去。”伊椀的眼神发凉,口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仇劲味道:“不过五月,弋清未必就将能破除了我们设下的所有禁制,将全部的魂魄收集完整,这时候我们还来得及。”
“可是魔的力量也不容小觑。”褚夙旁敲侧击:“就怕你下不去手......”
她推开扶奕,露出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挑眉:“你觉得呢?”
褚夙不说话了,他心里清楚地紧,伊椀这回是当真被伤了心,才会这般不留情面。
这些外伤,只需要点时间便可彻底痊愈,不过心里的伤,却估计会永远留疤。
伊椀甩开流袖,青翎剑出,剑头直直指向一处方位。
“走吧,它也该归主了。”
重岩的山巅之上,天空风雨晦暝,初时穿林透树,次后走石飞沙,须臾白浪掀天,黑云覆地,红日无光。
依稀可观万般怨念、嫉恨从下方源源不断地涌流上来,汇聚于某人滚烫的掌心。
他身侧站定一男子,陌上如玉,含笑道:“此时此景倒是跟当年无异,吾甚是怀念。”
“弋清上神说笑了。”肖墨的面庞霞姿月韵,唯掌心之黑气渐浓,绾上的银丝带衬着玄衣凌动,勾出他几分魅惑狂狷。
“吾从不夸人海口,不得不说你这吸附心魔的本事,当真比当年还要强了许多,”弋清睥睨他一眼:“果真是真心了么?”
他低低嗟叹:“我也就这一条命罢了。”
“哈哈哈哈,不死不灭也是种痛苦。”弋清揶揄。
肖墨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我死不了,你若执意跟我斗,下场都是一个结局。
正欲回话,青光骤然斩断了他的黑气之源,钉向他身边人的胸口。
弋清攒眉,似乎回忆起了不那么愉快的过往,掌心张开,便牢牢握住了青翎剑的剑柄。
冰凉,凸出的纹路甚至还有些滑手。
肖墨恍惚了一瞬:“这剑,不是认主的吗?”
是她来了,他知道,可是这剑是怎么回事?
“亲手握住你原身的脊梁骨,滋味如何?”伊椀自远方款款漫步而来,偏偏一袭无暇的红衣,却是雅正异常。
弋清表情冷若冰霜。
这剑的存在,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凌辱。
没有回答,他注力进去,一朝将其毁灭。
“可真是不留情面。”她取了白色发带,将明眸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