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礼这是河间府的习俗,正常情况下,娘家兄弟姐妹的礼金都要比夫家那边的同等亲戚多两分,但通常这都是小辈之间的事。可要说同辈,大财他舅不是跟大福叔一辈,拿他们比谁都不会说有错。
给了长青娘一个你好样的眼神,张冬梅又将话接了过去。
“那是,大福叔分家时没给几房多少钱不是就这个意思,在怎么着他手里的钱可都是蓁丫头她娘给挣的,蓁丫头孝顺,几万两的银子说孝顺就孝顺,可蓁丫头孝顺,大福叔也不能不做人,今天怎么都得给蓁丫头几千两让大财舅家知道咱们蓁丫头也是有人撑腰的”
私底下顾氏曾跟她说过一嘴,蓁丫头她娘给宋承孝挣了上万两,这会她故意往高的说则是想让听着的这些人心里有个谱。
人家一孝顺就是几万两,你给撑上千儿真的不为过。
果然,张冬梅这话一落,本来就知道这一家子事的村民就热闹了起来。
“大福叔,你可是蓁丫头的亲爷爷,人家舅父都随了千两,你要是不多给几千就真是落蓁丫头脸面了”
“就是,大财家这么有钱,看看这排头,若不压他家一压,以后准欺负蓁丫头,还以为蓁丫头没人撑腰呢”
“可不是,这小媳妇要没有娘家撑腰一准受气”
“大福爷爷你随多少啊?”
“是啊,大福姥爷你随多少啊?”
一个说各个跟着说,一个问,几个跟着着问,问得宋大福脸色发青,眼神阴翳的看像张冬梅,而张冬梅半点不怕他。
“大福叔怎这般瞧我,难道我说错什么惹大福叔不高兴了?”
刷刷刷的,一双双眼从张冬梅脸上又转回宋大福脸上,而这会有人提醒,众人都发现宋大福一家脸色那个难看。
“这不会是不想压礼吧?”
“这~应该不会吧,没这么不要脸的”
“呵呵~大福爷爷的脸皮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还真不好说”
话,谁也没多大声的说,可在不大声,离宋大福一家近的几桌那话宋大福一家想装听不见都难。
心里各房都很后悔跟老李氏来,老李氏则直接被气晕了头。
“老娘压不压礼你关你什么事,随个五文钱来占一桌,也不怕吃下去的晚上拉出来”
村里随礼本来就不高,而村里人家做客通常都是全家一起,有些人多的一家就占两桌,今天这酒席好,有的一家就占三桌。
于是老李氏的话将还没吃的或正吃都得罪了。
“大福奶奶,我们怎么说也随礼了,跟你们这一家连礼都不想随还尽将自己家孩子往难堪路上逼的比要好很多的”
“就是,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家,吃着别人娘挣的,花着别人娘挣的却对人家闺女恶毒成这样,打脸打到人家家里来,还是当着人家舅老爷的面,这是存心想让蓁丫头在夫家抬不起头来啊”
“要说头,蓁丫头这头就没抬起来过,看看这一家,都惹上门多少回了,那时才听到人大财给蓁丫头买了地,居然说要蓁丫头画到他家去。连姑爷家的财产都伸得去手的人家能给丫头什么脸面”
你一句我一句的,句句扎心,每一句都扎得宋大福想翻脸,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根本就没人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