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竟然会这样说,难道还是不肯相信她。
徐二太太只觉得一颗心变得冰凉,失望地喃喃着:“怎么能什么都没听到。”
徐三太太翘起了嘴唇:“大哥可想好了,这话说出口就再也不能反悔。”
曹大老爷额头上起了密密的汗珠,盯着徐三太太,声音无比的清晰:“我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徐三太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看在徐二太太眼中,就像个张牙舞爪的厉鬼向她索命而来。
曹家人搀扶走了徐二太太,徐青书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前往曹家。
趁着身边没人,曹大老爷快步走到穿堂下,徐三太太正站在那里。
“是不是你?”曹大老爷低声道,“如婉何其无辜。”
徐三太太望进曹大老爷那双通红的眼睛,脸上只有讥诮的神情:“大哥若是怀疑我,大可将我告上公堂。”
“你明知道我会帮你遮掩,大牢里那凶徒说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曹大老爷接着道:“一命抵一命,你也该住手了。”
徐三太太抬起下颌,脸上有一丝疑惑:“为谁遮掩?那凶徒又说了些什么?当年你们就是这样,将罪过都怪在我们头上,弄得我家破人亡,现在又要故技重施吗?”
曹大老爷皱起眉头:“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
徐三太太淡淡地道:“如婉的事与我无关,看你们一个个如此慌张,我倒是欣慰的很。这些年,你们富贵荣华,儿女绕膝,我呢?不过缩在庵堂中罢了,你们若是真心悔过,就该将属于我的都还回来。”
曹大老爷眼睛又深暗几分。
徐三太太伸出手对着刚刚升起的太阳,枯瘦的手叉开,指缝上隐约可见扭曲的伤痕:“你们是如何折磨我的,可还记得吗?”
说完话她向前走去。
“我也是逼不得已,”曹大老爷快走几步追上徐三太太,“你知道,当时朝廷四处追查那笔税银,都说是有人与叛军里通外合将税银藏匿起来,如果让人知晓那些银子在我们家中,那就是灭顶之灾……”
徐三太太终于停下脚步:“大哥说的这样好听,那笔银子最终还不是没有上交朝廷,你们杀人灭口之后,就熔了那些税银,为自己富贵荣华铺路,这些年全都过上了舒坦的日子。
大哥真想补偿我,就将那笔银子给我。”
“什么?”曹大老爷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三太太目光明亮:“我要那笔银子。”
……
清欢一觉无梦,醒来时发现八仙桌旁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抱着鸟的凤雏,另一个是曹如贞。
曹如贞正在仔细地缝手里的衣服,见到她醒过来笑着道:“你这一觉睡了好几个时辰,天都要黑了。”
“大小姐,大小姐,”凤雏放下手里的鸟就来侍奉她,“曹家小姐正在帮我缝衣服。”
徐清欢走过去,曹如贞刚好缝完最后一针,一朵漂亮的芙蓉花盛开在衣襟儿上。
曹如贞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我瞧见凤雏这衣服破了个洞,若是随便缝起来未免有些难看,扔了又太可惜,左右我闲着无事,就动动针线绣朵花上去。”
针线是最让清欢头疼的东西,所以对凤雏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来说,一位小姐绣工这样好,简直就不可想象,于是凤雏恬不知耻地央求曹如贞:“这芙蓉花好看,小姐能不能将奴婢所有的衣服都绣上芙蓉花。”
曹如贞没有思量就点头:“好。”
徐清欢望着曹如贞的舒展的眉宇,在曹如贞身边总会有种岁月安稳的感觉,或许就是这份娴静和美好吸引了哥哥的目光,也为曹如贞引来了祸事。
希望今生曹如贞能自在的生活。
徐清欢倒了杯茶递给曹如贞:“你怎么来了徐家?”
曹如贞摇摇头:“祖母吩咐说,以后让我常常过来走动,好好陪陪二姑母,”说到这里她抬起头,脸上是欣喜的笑容,“你不知道,我很少出门,有时候我常常想,是不是因为我手脚太笨,祖母和大太太都不敢放我出来,生怕我会为曹家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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