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绵绵低头看向怀中被她哄得入睡的孩子,指尖轻轻拭去泪痕,长得跟仙童似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祸星呢。
云央跟在一旁看着他们的移动速度,内心大感不妙,这群人跑得这么慢,等后边的那些人发现后追上,那不得是一刀一个的下场!
如果这个孩子在她的眼前死了,那么她和那个黑衣男人的交易也就谈不成了,甚至是会遭到那个黑衣男人对她的打击报复。
于是她从袖中翻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握在手里时在思考着要不要拿出来。
本来是打算哄骗这一家子去她准备好的地方,暗暗地软禁起来,然后变成她手中拿捏着的一张底牌,以便扩大那个黑衣男人和她谈的筹码,也好保证自己的安全。
思考之间,忽然她耳尖一动,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远处,发现了一丝怪异。
外边正在行凶的人步调轻快,没有统一的执行步伐,给她的感觉不像是王室的暗卫,反倒更像是经常在刀尖上舔血的人。
看来那个黑衣男人对她说的话有所保留,不过她对那个黑衣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双方都在互相算计,只不过是会有人棋差一招,难免留下把柄,而那个留下把柄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她。
虽然云家村不止一个,但云家只有一个,只要云家不倒,倒下的云家村又会重新建立,继续接收那些被淘汰的弟子去供养上面的人。
因此这个村子没了就没了,她完全不在乎,一如云家不在乎被抛弃的她。
当初她误打误撞地救了一个被云家其他派系追杀的孩子,那个孩子承诺过她会答应她一个要求,立下的字据就装在这个信封里,如今也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今天发生的事,难保那个黑衣男人不会为了杀人灭口而除掉她,逍遥王那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折了,可能最初的知情人就只剩下她和那个黑衣男人了。
现在她只能先把这一家子给藏好,再留点后招以免那个黑衣男人对她起杀意。
如果那个黑衣男人想杀她,那么她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可惜的是云家会被迫卷入其中,面对各方势力的猜疑,落得个百口莫辩的下场。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送机遇给云家,云家能不能吃得下,全看云家怎么做。
“拿着,去碑城找云礼,就说受云央所托,他会安顿好你们的”
云绵绵收下后,紧张地抓着云央的衣袖,“大师,您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我给你们垫后,过段时间会去找你们的,跑快点!”云央面色冰冷道。
云家妇人不知道云绵绵的反常,面对此等情况也不敢大声发问,只能沉默地看着云央。
云绵绵被拂开后,急声道,“绵绵万谢大师的救命之恩,还请大师为我儿赐名保她无恙!”
云奶奶被云绵绵这话弄得憋不住了,气道,“胡闹!我老云家的孩子怎么能让外人起名?”
云大娘和云二娘同样脸色不好,但没有出言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云绵绵有点神经质了。
云央眉头微皱,这孩子可是王室的后代,她哪敢取名?
可是云绵绵大有一副她不赐名就不走的感觉,便沉声道,“这孩子生来不易,便叫不易吧”
云绵绵抱着孩子差点给云央跪下,还好有云大娘拉住她,忙不送道,“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我儿就叫云不易!”
云奶奶气急地以拐杖捶地,“胡闹至极!当初就不该让阿明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