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珩抿唇不语,忽然想起云不易哭时他说的话,那小家伙都能听得懂,现在的这孩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他淡声道,“别哭”
羲安凝的哭声一刻不停,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大夫人手忙脚乱地哄着怀中的小娃娃,柳岸则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公子以为谁都像那个小不点一样好逗吗?
那小不点看起来鬼灵精,长大后肯定会是个花花心思贼多的娃子,也不知会祸害到谁。
柳岸抬眸看向走在前方的公子,气质卓越好似天上人,他感觉公子这相貌会比云不易祸害到更多的人。
…
琉璃灯挂满长廊,池中波纹荡漾,映照出绚丽多彩的明度,走在琉璃灯之下的人,像是镀了一层圣光般,只差腾云驾雾而起,恍若身处仙境。
羲珩双手交叠于袖中,垂眸看向池中游鱼,止步时一脚踢起鞋边石子冲入水里,顿时激得鱼儿慌乱游离。
“我闭关的时候,你都去了哪里”
羲珩轻轻浅浅的话音里透着冷意,令柳岸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赶忙思索自己最近有没有犯事而惹到公子。
自从回到羲元府后,他一直恪守本分紧随公子左右,除了公子在月末闭关的时候,他会趁着这个时机跑回惊水村去给他老爹送钱外,基本没去过哪里。
莫非公子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小心思而生气了?
柳岸不敢隐瞒半分,只能如实相告,“回惊水村给家父送紫晶”
羲珩了然点头,果然如他所调查到的一致。
柳岸跟他多年,一直较为老实,不可能背着他去做别的事,也不会当面对他说假话。
羲珩坐在池边的石凳上,语气微缓道,“云不易可还在?”
柳岸不疑有他,直接回道,“在的”
那小不点不止在,还特别的野,算到他回去惊水村的时间后,为了拜师学艺而专门来堵他,看起来是个勤奋的好苗子,然而他没空教,想来倒也可惜。
柳岸感觉他家公子突然问起云不易的下落,肯定是不止于想知道云不易还在不在惊水村,应该还会想知道得更多。
“属下回惊水村并未久待,曾听家父提过云不易一二,直说这孩子像属下一般好武,希望属下能指导几招”
羲珩闻言冷笑一声,看吧,这丫头果真是不安分。
“不许教”
若是教了可就不好管教了,容易养成翅膀硬的倔强性子。
柳岸俯身应是,幸亏他没空去教,不然被公子追究起来,怕是不能善了。
羲珩站起身往东院走去,头也不回道,“你下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日便走”
柳岸微愣,连忙出声喊道,“公子不可!”
羲珩不悦地皱起眉头,不可?
什么不可?
既然是他要做的事,那么又何来不可呢?
“柳岸,你可知你逾越了?”
虽然他待柳岸较为亲近,可这并不代表柳岸有权利来反驳他的决定。
羲珩话音刚落,柳岸连忙跪下,垂首答道,“是属下逾越了,可归月公主生辰在即,外朝纷纷派遣使节前来祝贺,此刻是非陛下首肯不得私自离开望城,您在忍些时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