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布满温柔的月色,直教人无心睡眠而辗转着,某棵参天古树之上久坐着一道银色身影,晚风穿过衣摆时卷起无限凉意。
羲珩坐在树上看着不远处的云不易,光洁如玉的耳朵此刻正是一片赤色,修长的指尖捂着唇,内心升起一丝羞意。
虽然这丫头现在还是个平板,而且年纪也小,可他竟然又把人家给看了,此举当真不是君子所为。
羲珩生平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慌乱地站起身刚要离开的时候,脚步却像扎了根一样动弹不得,杵在那呆呆地看着她泡在水里的惬意样子,直至穿戴整齐后坐在火堆处休息。
那丫头微抬着手转起圈来的模样,好似只需要一阵微风就能远走的仙人,看起来美好得不似人间归客,反倒像那九天之上误入尘世的神女。
之前他没注意到云不易的相貌,此刻静下心来看,竟与他不相上下,甚至是更为纯粹的美。
羲珩双手交叠于袖中,斜身靠在树身上,嘴边勾起清冷的浅笑。
现在她的年岁还小,先养大了才会有未来的事,为免被其他小兔崽子给抢了,他得时刻带在身边看着。
毕竟这么可爱又有趣的小丫头,错过了就很难再遇到了。
出身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在乎的是自己想要什么,而他刚好想要她陪着,一直陪着。
此时的云不易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暗中定下了,她只是笑着拍了拍纪挽盈的肩膀。
“你的意中人总有一天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你的放心吧!”
火堆燃烧枝干炸起了噼里啪啦的火星,同月色相映出云不易面上坚定的神色。
纪挽盈见了之后,难过得只想抱头痛哭!
难得遇到一个她看得上的人,谁知对方竟然会是个女子,而不是男子,亏她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悲伤至极的纪挽盈,忽然发现云不易穿着单薄的里衣在她面前站着,赶忙拿起树架子上晾着的衣服盖到她的身上,生气道,“既然你是女子,更该清楚不可在外穿得如此轻浮!”
云不易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古代的里衣都和现代的长款睡衣差不多,穿起来是真的很保守了,哪里能看得出她轻浮了?
要是她穿着背心和短裤站在这,纪挽盈是不是得抓狂了?
啧…古人的思想是真的腼腆呀,不过是少穿了几件衣服就大惊小怪。
云不易将纪挽盈盖上来的衣服收起,蹲下身坐在火堆边摊开衣服提着烤,转头对站着不动的纪挽盈笑道,“这里没外人,脱了一起烤干啊,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哦”
纪挽盈死活过不去心中那道坎,非要穿着衣服杵在那烤,云不易犟不过她,就随她愿了。
夜色渐深,偶有嘶吼和鸟叫声惊起,纪挽盈蜷缩着睡在云不易的身旁,她沉默地听着纪挽盈絮絮叨叨个没完的梦话,伸出手去拿着树枝拨弄火苗烧得更大些。
这丫的梦到的都是什么鬼,大半夜的在这给她报菜名,弄得她都想吃宵夜了…
…
天上圆月高悬,却渐渐染上了血色,照落在各方的红光满是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