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光洁如玉的双手,早已经布满血痕,看起来像是饱受摧残过的样子。
云不易看着自己的手,根本没时间去喊疼,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每动一下都像是拿着针在扎一般的疼。
自重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怕是要玩完了。
云不易看着前方黝黑的深渊,依然义无反顾地往前跑去,比起深不可测的悬崖,她更怕那些丑得千奇百怪的弑光兽。
即使她跑到边缘后再无道路,她宁可往下跳去,也绝不愿被弑光兽撕咬着。
以前她看的那些小说不是讲主角跳下悬崖后有不死定论吗,此刻正好去试试看她到底是不是主角的命。
哪怕她挣扎到最后的下场只剩下死这一个选项,她都要选择死在自己的决定里。
某只弑光兽逗弄累了,看着云不易步履蹒跚的样子,刚要扑上她的背后时,一柄泛着冷意的冰魄剑从远处飞来直入地底,瞬间阻拦住了它的去路。
羲珩伸出手去刚要抱起云不易往前摔下的身影时,她猛地用力推开了他,任由自己往一旁倒在地上。
当她摔在地上的时候,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羲珩,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脸上是不染世间烟火气的出尘之貌,心也可能是如那外表一般没有任何正常人该有的感情。
云不易目光一转,看向因为忌惮着羲珩而不敢上前的六只弑光兽,忍不住伸出手去指着他,哭着说道,“为什么要拿我的命来玩?”
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即使现在的她看起来像是个未成年,可她的灵魂已经成年了。
如果她真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面对此情此景,会哭会闹也是应该有的情绪。
羲珩抿唇不语,他想说他没有,可他看着云不易那隐隐处于崩溃边缘的样子,心知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毕竟这一次是他做得过分了。
云不易憋了一路的恐惧,此刻看到有人挡在她的前面,再也忍受不了地抱头痛哭着。
如果追着她的不是什么叫做弑光兽的怪物,而是活生生的人,她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而且我们还认识啊!明明你有能力可以不抛下我…带着我一起走的…为什么要独独留下我一个人在那?明明我也是会害怕的啊…”
既然会留下她一个人,为什么之前要救她?
这句话她没有问出口,毕竟别人好心搭救她,她还反过来质问人家,倒显得她不识好歹了。
云不易吐出的话句句诛心,羲珩感觉自己的胸口闷疼,像是有人在拿着刀子往上面捅一般!
羲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蹲下身去,还未说得上话去安慰她,却看到她的眉心亮起道道丝线勾画出伴生莲的图案,而他伸向她的手也被她给拍开了。
云不易眯紧双眸,眼尾处滑下颗颗泪珠,她抱紧自己的双膝,朝着羲珩吼道,“滚呐!”
一时间她的身上飞出道道薄如蝉翼的白线,不过瞬息之间就绞杀了六只弑光兽!
弑光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化为了碎沫消失,而突然出现的白线也与之一起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百里一族的祠堂里,案桌上摆放着的苍穹子玉球忽然亮起伴生莲的图案。
粉白相见的伴生莲在球内静静地转了一圈后,突然从莲瓣处伸出数道白线,猛地将苍穹子玉球给击了个粉碎!
这个异动在百里一族里,瞬间带起无数连锁反应,如狂风过境一般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