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珩往前走去,路过纪挽盈时,见她只是傻乎乎地看着他,便吐出冷得掉渣的一个字。
“走”
纪挽盈听到后,情不自禁地仰起头望着天上艳阳,感受着周身那暖洋洋的温意,仍旧忍不住搓着手臂取暖。
明明没入冬,她怎么会有冷的感觉?
难道这个男人也是冰系的异能量者吗?
纪挽盈看着走在前方的银色背影,亦步亦趋地跟着,完全不敢和他并排而行。
这个男人似乎很在乎云不易,却还能有狠心去抛下云不易,她简直不敢想象她一个外人,要是不小心把他给惹毛了,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念头一起,纪挽盈忍不住又落后了一小段距离,心里念叨着,距离即是安全。
羲珩懒得理会纪挽盈的小心思,他之所以选择留下她,是因为云不易之前留下过她。
虽然他不知道云不易为什么要救下一个拖油瓶,但他不会去背离她的初衷。
因为他已经闹得她很不开心了,不想再惹得她不快。
纪挽盈见羲珩带着她走回了之前待着的地方,眼瞅着他在帮云不易脱去外衣时,急忙跑上前去拉紧衣绳。
“咳…这个还是让我来吧!”
女子的名节高于一切,自懂事起她就被教养嬷嬷训得明明白白,此等越界的行径,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坦然自若地任其发生。
羲珩眉头蹙起,双眸透着明晃晃的不满,以及满脸的不情愿,冷声道,“你会医术?”
纪挽盈瞬间有了被哽到的感觉,讪讪道,“不会…”
羲珩眉眼冷意更甚,他瞥了一眼纪挽盈死拽着衣绳不肯放的手,隐隐有了要发怒的征兆。
“松手”
纪挽盈吓得赶紧放开手,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哔哔了几句。
“云不易醒来知道后,为了自己的名节,怕是会屈辱得直挂三尺白绫吧!”
如果云不易听到了这句话,她会很明确地告诉纪挽盈,她不会。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的底线是只要不做违禁运动,被人看几下又不会掉块肉,毕竟她去海滩度假的时候也看了不少人。
在乌云盟会里,像她这种暗杀组的是不需要去做皮肉交易,活得算是干净和清白,除了她的双手沾满罪业。
当初在乌云盟会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宵想过她,只不过都被她给打折了,人送外号斩男铁手。
平白多得一个称号,乐得她高兴过不少时日,因为在道上有多少外号就有多少实力。
这是她所生活的圈子风气。
羲珩指尖轻扯着衣绳将外三层里三层的衫衣慢慢脱着,那衣绳扭动间带起的衣料划擦着云不易的伤口时,瞬间令无意识的她喊了一声疼。
秘境里巨树随处可见,羲珩之前提着云不易和纪挽盈跑时,专门往高处跳,还越跳越高。
由此,可想而知被抛下只能自救的云不易,纵身跳下树去抱着藤蔓往下滑时,那带来的擦伤到底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