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修看着云不易傻笑的模样,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此时此刻,若是让在外驾车的余谨看到他家主子笑弯了眉眼的样子,铁定要抱着柱子猛砸头,嘴里还会喊着,这一定不是真的!
余谨跟了月修多年,自从月修封号为睿帝登基之后,十天半个月里都未必会施舍一笑的孤冷帝王,竟然在一天之内笑了这么多次,只怕是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所幸余谨也没看到,不然他怕是要风中凌乱了。
月修刚说完,云不易还没来得及回话时,外边瞬间响起了余谨恭敬的声音。
“主子,您要的帘帽已寻来”
云不易闻言将铜镜放下,支着下巴看向月修起身离开又回来的动作。
当月修拿着她没看清的白色东西,刚要走到她身后的那一瞬间,她猛然站起身退到一旁,背贴着车板站好,本能地举起双手做出战斗前的准备手势。
月修站在原地未动,他抬起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看向她摆出的怪异姿势,冷然问道,“这是何意”
云不易反应过来后,尴尬地放下手又抬起手晃了晃,讪笑道,“我这是本能反应哈,实在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有人站在我身后,这样子很不好的…你懂吧?”
月修自然知道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看来她心中对他的防备很重,意识到这一点的他,面色沉了几分。
“过来”
久居高位的他,一句话带出来的威压存在于无形之中,要不是云不易心智坚定,只怕这会已经当场跪下了!
脸色不好看的不止月修一个,云不易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她的脸色煞白。
看来这家伙肯定是王族中人,那股子浑然天成的气势,一般人还真练不出来。
云不易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岂料她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肩扛重担,还越走越重,直到她走到月修的身边时,她感觉自己已经走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刚走到的那一瞬间,她直接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抬起手抹去额上冷汗的她突然一顿,眉心之上似乎有一个小如芝麻的凸点硌得慌,不会是什么粉刺吧?
这一念头惊得她立马拿起桌上的铜镜照着,全然不顾站在她身旁冷着脸的高大男人。
因为她的脸比较重要,而且他也没打算杀了她,那就晾在一边不管也没事。
当云不易在照着镜子的时候,月修忽然俯身勾起她耳边披散的墨发往后盘起,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她透过铜镜看到月修正在认真帮她弄头发的样子,见他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便继续放任不管了,指尖点着眉心之上小小的冰蓝色圆点。
如果不是她刚巧摸到,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额上有东西,这圆点小得也太没存在感了,她可不记得自己的脑门上有长过这东西。
“这个是你弄上去的吗?”她转头望向月修问道。
一高一低,四目相对时,他竟觉得心跳快了几分,淡然地别开目光看向她光洁的额头,摇了摇头。
“我救你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
言下之意就是与他无关。
云不易转头看回铜镜,斜倚在桌边想着秘境里发生的事。
当时她躺在古莲上刚醒来的时候,曾迷迷糊糊地摸到过眉心之上的一点凸起,难道是那个时候就出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