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后的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家主子的身后,探视的目光想打量那个女子的情况时,却意外地发现他家主子的身上少了一件白绸外衫。
没由来的,他知道那件少了的白绸外衫正裹在那女子的身上。
因为他在水下看到了她衣不遮体的样子,身上的衣服破得没有一块好布,显然是跳水之前定是饱受欺凌。
这么美好的人儿,究竟是哪个登徒子敢忍心去伤害?
若是被他给揪出来,定要活刮上万刀还不给死!
本来他们的目的地是旭炎王朝的主城,却因这突然出现的女子而就近去了睿帝那一年前告老还乡,静待落叶归根的哺娘家。
那哺娘家住深山,他曾一路相护过,自是清楚位置之所在。
等他驱使着马车赶到的时候,夜深露重未有天亮的可能,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对前来开门的王嬷嬷十分恭敬地说明来意。
王嬷嬷看着停在外边染血的普通马车,郑重地施以一礼,随后起身相迎。
默默站在一旁的他看向睿帝掀开帘子,怀抱着一个女子走出,他怕睿帝下车会不方便,赶忙走过去想接过那女子,却被避开了手,还收到了冷眼。
虽然这是睿帝一贯的眼神杀,但他竟然隐隐地发现了睿帝那幽深双眸中夹带着的珍视意味。
本着不可忤逆君主的想法,他垂首往后站去,杵在院中看着睿帝抱着那女子随王嬷嬷走进屋内。
过了片刻后,睿帝独自走了出来,他想上前问下那女子的情况,可他看着睿帝的冰块脸,自知他已经没有了出声的必要。
这一晚的睿帝比之以往很是沉默,只是抬起头望着没有星星的夜晚,不同的是背在身后的手正在攥紧。
当王嬷嬷走出来对睿帝贴耳说着话后,他发现睿帝攥紧的手松开了不少。
这个饱含深意的举动,跟在睿帝身边多年的他,怎么可能猜不中睿帝的心思。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家主子是个断袖,偌大的后宫连个妃嫔都没有,一点都不像其父安文帝那般好色。
渐渐的他觉得可能是自家主子的性子怪异,不然怎么会连甘愿脱光衣服躺在龙床上的吉羽公主都置之不理,毫不留恋地转身就往外走去呢?
那吉羽公主是天辰王朝备受宠爱的六公主,模样生得是四大王朝排在首位上的绝色佳人,便是让他看上一眼都觉得浑身酥了许多。
为什么他家主子就没有一点想法呢?
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才是!
吉羽公主作为使节来了六次,为了能得到睿帝的青睐,在归月公主的生辰宴上自愿请命,又是跳舞助兴,又是弹琴高歌,那眼神火辣得令他们难以直视,只差没有整个人贴在睿帝的身上表演私房戏了。
所幸归月公主身为月眠王朝唯一的公主殿下,为免月眠风范遭到迫害,面上覆着薄纱,肩披罗绸,身着轻飘华裳,赤足戴玲环踩着凭空飞来的红长条踏来,一舞敦煌震惊全场!
这支舞蹈虽然令归月公主跻身四大王朝的佳人榜前三,但还是不足以撼动靠美色闻名天下的吉羽公主。
如若那水中的女子没有出现,他倒觉得吉羽公主的美名确实是板上钉钉,如今他反倒是觉得岌岌可危,甚至是压根就坐不稳。
他望向那女子所在的主屋,忽然看到睿帝拉开木门走了进去,还对着他说,让他去换辆舒适点的马车,多带些薄被和侍从过边界。
余谨听完后,垂首应是,心里却觉得历来微服出行的二人组,似乎要开始多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