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扯着各种幌子游说半月不得首肯后,终是靠着性命威胁她皇叔得以成功。
虽然她做得不厚道,甚至是兵行险棋,但她也并非有恃无恐。
因为她在赌,赌她皇叔会爱惜羽毛。
当初她皇叔之所以能登上帝位,主要是他够狠,也够有手腕。
即使她穿来的地方不存在于史实,但无一例外的是心狠手辣之辈都难有好名声。
最初她皇叔篡位弑兄本就落不得好名声,宫内外传得真真假假难解其中意,纷纷忌于天子威仪而不敢深度妄论。
然而当议论的对象,换成她这个逍遥王的遗孤后,寻回王宫时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必死无疑。
岂料她不仅没有意外死去,还享受着最好的待遇,更是出落得享誉佳名。
天下百姓对她的舞姿称赞有加时,相当于是无形中洗刷了她皇叔曾经造下的罪业,顺势还营造出了血洗望城一事,其实是另有隐情。
此番情况,她皇叔不会轻易丢了她这颗尚有用处的棋子,于是她敢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不然她哪会拿命来看玩笑。
那时她之所以会在四大学院中执着于月召学院,除了就近原则外,主要还是她考虑到在初尘大陆中,王室和四大学院的势力互不干预。
这一则互不干预,摆明了谁都不能上谁的地盘捣乱和抓人,而她皇叔向来反感自己所不能掌控的事务,由此也不愿她离开他的势力范围。
如果她皇叔是出于想保护她的心思,不想她离开他的身边,那么她一定会老实呆着,可她心里清楚她皇叔看谁都像是在看棋子。
即使明知自己在她皇叔的眼中是颗棋子,她也想成为他手中举足轻重的棋子。
前世她虽爱慕乌云盟会的少主,也喜欢过云不易的导师,但她清楚自己一直爱的都是权势和利益。
唯有今生她是完完全全地爱一个男人,爱到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被利用,不至于落得被抛弃的下场。
从她刚学会走路时,她立马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想抱住她皇叔,抱住那个她一眼就看上了的绝色公子。
过于兴奋的她,忘了刚会走的小孩子身板跑起来很容易摔,于是她摔得很狼狈。
在自己的心上人的面前,摔得很狼狈,然而他对她说出的话,令她更狼狈。
既然她讨不到他的欢心,那么她要做初尘大陆最出色的公主,令天下众生想到月眠王朝时不再止是睿帝,还有她这个归月公主,她和他的名号要并排而行!
无论如何行事,她都想站在他的身边。
打定主意后,她办起事来更有计划,尤其是要去月召学院的计划。
虽然碍于王室和四大学院都互不干扰的硬性规定,令她想要外出的计划施展难度大,她皇叔对此更是颇有不悦,可她仍是满心欢喜地奔波着。
因为她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暴露真实身份后,也得有能去保命的藏匿地点。
单论她皇叔那眼中容不得沙子的狠戾作风,她不得不提前为自己找好退路,免得他会不顾念旧情而直接要了她的命。
哦对了,他对她也没有旧情可言,甚至连亲情都很浅薄,她哪还能指望他得知自己被蒙骗多年而不大发雷霆呢?
月修说完话后,见他侄女还傻站着不离开,一副走神的样子,眼里的冷意顿时重了许多。
正当他准备出言驱赶时,他侄女似有所察,赶忙识趣地带人退下。
等膳房内只剩他和云不易后,他牵着他的娇娇走至灶台,抬手掀开锅盖,为她盛出一碗热滚滚的汤圆。
云不易刚要伸手接过时,他瞬间避开了她的动作,叫她先出去外边的石凳上坐着,他一会帮她端出去便可。
出于谨慎,也是怕月修会使坏的心理,她杵在那没有动。
月修见此没有多言,仅是笑着亲向她的眉心,随后端起托盘和她一同走出去。
行至院内圆凳坐下,他抬手拢起她额边散发,望向她的眉眼溢满了温柔,石桌上放置的瓷碗因汤圆过烫而飘起热气腾腾,荡至中间朦胧了美色,犹显仙姿风骨。
云不易斜倚在桌边,指尖轻点着自己的脸颊,她怎么觉得月修看她的眼神,莫名像是一眼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