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听到她发出的抽气声时,往自己腰间的药包中翻出一片蓝叶子,转而放在她的手中。
云不易看着手里的凝血叶,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这玩意太苦了,我才不要吃呢!”
这不过是咬破皮罢了,犯得着吃止血的草药吗?
沈辞不仅没收回凝血叶,还往她的手心放入糖球,面无表情道:“一起吃”
云不易沉默了一瞬,她特别想掀桌而起,指着沈辞的鼻子骂道:爷说不吃就不吃!
然而面对沈辞递来的竹筒杯时,她的眼角控制不住地狠抽着,终是含恨接过竹筒杯,混着凝血叶和糖球一起吃下肚。
虽然凝血叶的疗效好,但苦得绝非一般人能承受得住,而且还配着糖吃,那简直就是生命所不能承受之怪味!
若问云不易有什么感想,当事人表示非常后悔。
当她头重脚轻地走回床边后,直接趴在柔软的棉被上怀疑人生。
这家伙是来克她的吧!
自从遇见沈辞后,她就开始诸事不顺,隔三差五背黑锅,再未享受过平静祥和的生活!
云不易翻过身,懒洋洋地摊在床上,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纵使她想有出路,可她的出路又在哪呢?
当她缓缓闭上眼睛思索着对策时,突然察觉到不断靠近的脚步声,猛地从床上弹起,眼含防备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沈辞。
“阁下这是何意?”
沈辞神色如常,没有理会她的质问,自顾自地抱起棉被就往外走。
这家伙只是过来拿棉被的吗?
那么…简单?
云不易沉默地看着沈辞的背影,这家伙有没有想过他把棉被给拿走了,她晚上睡觉盖什么?
虽然现在还没入冬,但夜间的冷风仍是不容小觑,单睡板床不盖被很容易着凉的啊。
眼下都过了一个星期了,他才想起要拿棉被出去,是存了心想报复她吗?
哼…如果不是沈辞强行锁着她,弄得她只能待在他的屋里走不出去,他至于会没有床睡没有棉被盖吗?
这一切都是他在咎由自取,何必再来为难她呢。
云不易无奈至极地叹着气,忽然她发现元秋正鬼鬼祟祟看向她的目光时,她立马狠瞪过去。
那凶狠的眼神吓得元秋瞬间低下头,飞快地在桌子那收拾饭碗,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临出门前,元秋正端着托盘,瞧见沈师兄在晒棉被时嘴角勾起的浅笑,忍不住回头说道:“我从未见沈师兄笑过,可你来了后…”
云不易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漠然止住元秋的话音时,躺在床上的她转头看向他:“你这话说得太过武断了,他不在你的面前笑,其他情况也不能笑了吗?”
元秋一时间竟无以言对,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仍是不甘心地吼了句:“你真没良心!”
呵…她没良心?
云不易笑着收回手扶额,不作任何的争辩。
因为她觉得元秋所为之辩解的沈辞,比她更没有良心。
上辈子她虽做过不少染血的任务,但她再没有良心都没有拐过幼童,而且她穿越后更是没有再置人于死地。
反观沈辞不仅冷血,还在她小小年纪时,强行将她拐进了无隐宗,一个酷似前世所在的乌云盟会的地方。
元秋看到她在笑,却没有听见笑声,不知是哪来的触动,他的心里莫名为她感到悲伤。
这师弟姑娘对沈师兄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