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和元秋之所以会沉默,是因为他们早已从她的衣饰,看出了她的来历不凡,可他们谁都没有去深究她的身份。
即使绿衣为他们描绘的前景很美好又如何,他们的沉默并不是听了绿衣的话后觉得心动,正在做思想斗争,而是完完全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元秋虽有上进心,但他重义气,绝不会为了赏赐去背叛自己的救命恩人沈师兄。
为此他选择沉默,没有附和绿衣的话。
之前沈师兄抱着她回来时,她正处于昏睡状态,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他仍是选择相信沈师兄,而且他曾受命于沈师兄去修补过外院破损的墙面。
思及过往,他想起那面墙,仍是满心怪异,不得半分始终。
这得是多快的速度,才能在墙面撞出形来?
先不论这形有着何等夸张的姿势,他只想知道撞坏墙的人…还活着吗?
等他一头雾水地弄完后走回来,绕过拐角时突然看到一群黑衣侍卫抬起手要敲自家门。
来不及多想的他,赶紧跑过去赔着笑脸问:官爷有事吗?
因为常年养猪喂猪,再加上他干完补墙的脏活后留了汗,他身上积累的味道不是很友好,激得一众黑衣侍卫默默地退后了一步远,强忍着不适向他盘问了些话就走了。
那时他不解其中真意,现在他听了绿衣姐姐的话后,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沈辞与元秋的顿悟不同,他不出声的原因是他不会拿她去做交易。
最初他发现她在幼年时会晕雨后,曾好奇地查过不少秘典,终是确认她应患有极寒症,而不是又和他耍小聪明来避难。
这极寒症不是病却胜似病,寻常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患此症,唯有被针对的人才会有极寒症。
正是因为她患有极寒症,又有着和云不易极度相似的性格和样貌,所以任她如何瞎狡辩,都不会改变他的认定。
原先她所处的环境,已害得她落下极寒症,现在她还出落得绝色无双,难保不会又出事。
这丫头的娘亲倒是会保护她,骗她说她是男子,可为何她长大后,不让她继续保持呢?
虽然沈辞想不通里边的弯弯绕绕,但他觉得她待在他的身边会安全许多。
因为他将她拐来后,会护她在羽翼之下。
由此绿衣摆出再多的大饼,只要是让他交出她,那么他一块都不会拿。
绿衣见他们如此模样,自知多说无趣,笑着站起身,朝沈辞伸出手去:“我去看看她吧”
沈辞抬眸看着绿衣伸向他的手,心知她所求为何,从腰间拿出钥匙放在桌上后,独自走出门去继续摆摊。
之前他太过鲁莽,许是吓坏了她。
绿衣与她同为女子,终归不会令她太拘谨,代他去看看她也好。
虽然他不知道她和睿帝有过什么纠缠,但她没有选择留在睿帝的身边,而是深夜独自逃离,他更不可能会听信绿衣的话,拿她去换睿帝的人情。
绿衣悬在半空的手僵了一瞬,她看着沈辞逐步远去的冷酷背影,不由地缓缓放下手,拿起放在桌面尚有余温的钥匙,终是神色如常地走向云不易所在的房屋。
元秋小心翼翼地看向绿衣的脸色时,忽略了她悄然攥紧钥匙的发白指尖。
为免绿衣会针对云不易,他迈着小碎步跟在她的身后,低声向她辩解着沈师兄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去做任何逾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