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他后不后悔杀了左清芸而受罪,那么他的答案是后悔,他后悔自己救过左清芸,不然也不会节外生枝,更不会害得她出事。
虽然他找到了她,但她不肯承认,他也不想再去逼着她承认。
因为余生很长,他有的是时间,陪着她闹腾。
沈辞想到她硬气地喊着不吃,突见他亮剑时迅速转变的乖巧模样,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明朗笑意,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后,引得返程回家的商贩纷纷驻足观赏。
常年同在菜市集里摆摊,众商贩对沈辞的印象极好,他不仅模样生得俊,干活还特利索,有不少商贩都想把自家女儿许配给他。
奈何人家直言已有尚未过门的妻室,绝不会纳小,硬生生地断了他们的退路。
起初大家都没太当真,只以为是沈辞在婉拒,可最近他们老看到他在傻乐,不同于以往的冷面,心里多多少少是信了几分。
此刻沈辞正收拾着刀具,稍不留神就割伤了指尖,他看着不断流血的指腹,心里瞬间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刹那间他惶恐地顾不上摊位,直接纵身飞回住宅,直奔着元秋的房间而去时,却见元秋在他的屋外急得来回走!
沈辞缓缓止步,难道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元秋见到他后,神色慌张地跑向他,直拉着他的衣袖往里屋走:“沈师兄你总算回来了!”
“她忽然烧得厉害,我想出去请大夫,可她…身份特殊,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这,只能傻等着沈师兄你收摊回来看看了!”
沈辞一听,走得比元秋还快,快到近乎于跑。
当他冲到床边后,掀起棉被拿出云不易的手,指尖搭在她的脉门上细细诊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他的脸色越来越诡异,元秋看得更是提心吊胆!
等他将她的左右手都放回棉被里后,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元秋,沉声问道:“绿衣呢”
沈辞素来话少,他的本意是为什么不让绿衣来转告他,可元秋的心里藏着事,不仅会错意,还容易想太多。
元秋为难地皱起眉来,沈师兄的脸色如此古怪,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之前他还对绿衣说过,不会向沈师兄告她的状。
这才过去没多久,自己就要食言吗?
元秋素来守信,短时间内很难违背承诺,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她的情况…很严重吗?”
如果沈师兄以点头作为回应,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说出…绿衣曾和她打起来的事!
沈辞不知元秋心中的挣扎,他摇了摇头,伸手贴在她的脸侧,恍若摸着烧烫的烙铁。
“经脉扩宽虽是好事,但她还负荷不过来,需得睡些时日缓解,我们轮流守着看看情况”
元秋木讷地哦了声,弱弱道:“沈师兄的责罚未尽,暂且由我全权代劳?”
沈辞眉头微皱,他看向元秋时,忽然想起元秋刚刚的避而不答,淡声道:“绿衣对她做了什么”
这句问话无异于是送命题,元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依照沈师兄素来护短的性子来看,他还真怕沈师兄会为了她,和绿衣闹得不可开交。
纵使他反感绿衣的偏见,可绿衣对沈师兄的心是真的,真到不惜以身作陪而糟蹋自己,力图减轻沈师兄受到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