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堂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今天是白水柳大喜的日子,虽有哭嫁习俗,却也是新娘子的哭嫁,而不是岳母的。
且姑娘出嫁,这心中虽有欢喜和对未来的希冀,但更多的也是对娘家的不舍,以及对即将面对生活的忐忑不安。
若是此时爹娘表现的过于不舍,于白水柳而言,无疑会将这份忐忑扩大。
苏木蓝明白这个道理,只得将自己的这份不舍,强压了下去,把眼泪擦干净后,故作一副欢欢喜喜的模样。
白立夏等姐弟三个,亦是如此。
纵使有万般不舍,却也是满面笑容。
白水柳何尝看不出家人此时的故作欢颜,但她此时亦是强忍了心头的难受,不在面上表露太多。
但无论如何隐忍,这人的情绪,还是会透露出来许多。
邵安平自是察觉到此时的氛围,在跟白水柳拜别爹娘这一礼节时,额外又冲着白石堂和苏木蓝端端正正地磕了几个头,“爹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水柳,断不会让其受半分委屈。”
邵安平是个老实稳重的孩子,从这两年的接触中,白石堂和苏木蓝也颇为了解,只连连点头。
苏木蓝更是拉了白水柳的手,叮嘱一些话。
诸如,到了婆家要照顾相公,伺候公婆,遇事不要过于意气用事,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知家中。
倘若因为距离远实在不便的,可以先知会了廖掌柜,让他帮忙。
若是手头不宽裕的话,一定要跟家中说,家中的生意和银钱,都是为他们姐弟几个准备的,不要心疼这个。
若是不忙的时候,便时常回来看看……
都是一些又唠叨又琐碎的一些事。
白水柳仔细听着,一一应下,却也是将苏木蓝的双手攥的越发紧。
吉时已到,花轿需得出门,待走出了白家村后,换乘马车,赶往府城。
时候耽误不得,苏木蓝便将还不曾说完的话,尽数都咽了下去,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嗯。”白水柳点了点头,由白米豆背着,上了花轿。
待那花轿帘子落下,耳边唢呐锣鼓响起的瞬间,强忍了许久的泪,在这一刻汹涌而出,白水柳再也忍不住,呜咽地哭了起来。
新娘哭嫁,视为十分吉利之事。
送亲之人簇拥着邵安平和花轿出了门。
苏木蓝和白石堂,领着白立夏,白竹叶和白米豆,泪眼婆娑的送到了门口。
沿街的喜钱和喜糖,满目的大红颜色,彰显着此时的喜庆。
白水柳和邵安平的婚事,可以说办的极为隆重而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