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廓目光深邃,看着长安君的方向一动不动,气氛莫名的凝固,沈桐的杀意,长安君的冷然,赵廓忽然按了按眉心,缓缓笑起来:“抱歉,我还没睡醒,做了噩梦。”
赵廓看向沈桐,眼神温和,歉意十足:“抱歉,阿桐,吓到你了?”
“呵呵。”沈桐的冷笑不言而喻,“那你可真是做了美梦啊!”
“非常抱歉。”赵廓无奈叹息,“看来是我这段时间压力太大的。”
“傻逼!”沈桐狠狠将门拍上,门掀起来的风将赵廓被抽肿的左脸撩的火辣辣的痛。
长安君看了一场好戏,他嘴角嘲讽上扬,准备回去。
“等等。”赵廓忽然开口,眼神深邃,“这么晚了,长安君怎么现在洗澡?看来也是失眠了。”
长安君就差没把关你屁事四个字写在眼睛里,赵廓并不生气,反而好脾气一笑,盛情邀请:“要不要一起出去喝一杯?”
“没兴趣。”长安君冷漠回应,说罢,他将门关上。
赵廓眼尖的注意到,长安君用的那只手是右手,赵廓站在走廊里,目光愈发深邃,闪着探究。
赵廓缓缓离开,沈桐与长安君的房门依旧禁闭着,门下的缝透不出一丝的光,里面的人早已睡熟,一个小时后,赵廓慢悠悠的从转角的位置走出来,凌晨三点,仍然没有动静,他眉头微挑,稍微放下心回房。
与此同时,沈桐的房间里,垃圾桶里放着带血的棉签与纱布,她脸色有些发白,趴在床上,沈桐小声吸气,声音透着讨好与无力:“我真的知道错了,段总,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惩罚?”段承乾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你还知道错了?一晃眼的功夫,你就赶往那艘船上跑,如果我没能及时过去,你是不是准备直接出去和他们打招呼?”
“我有分寸的……”沈桐弱弱道,“事急从权嘛,我以为他们会躲在仓库商议,没想到他们会在船上,我原本只是想去找一点线索的,谁能想到会撞上这些事儿。”
“发现情况不对为什么不先跑?”段承乾嘴上不饶人,手里的动作放到了最轻,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沈桐右侧肩膀,被子弹擦出一条血痕,好在伤口不深,但是子弹擦伤会引起发烧和伤口感染,这里准备的药不够充分,段承乾脸色又沉了下去,暗自做好准备,一旦沈桐情况不对,直接离开!
沈桐侧过脸看出了段承乾的想法,原本想劝阻,自己又不占理,她不大好意思,只能哼哼唧唧:“我这里有特效药,你给我上一点吧。”沈桐费力的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小药丸,“碾碎了撒上面。”
她不由得苦笑,这瓶药原本是准备送给大哥他们的,还没送出去顺手放身上,结果最后还是给自己用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又用在羊身上吗?
段承乾哪怕憋了一肚子气,看到沈桐可怜巴巴的模样,也不好责怪,只能沉着一张脸给她上药,包扎好之后,又将垃圾桶里面的棉签焚烧干净,不留下一丝痕迹,沈桐不想暴露身份,段承乾也只能配合。
上完药之后,沈桐昏昏欲睡,刚才如果不是段承乾及时出现,从后面捂着自己的嘴,一起顺着绳梯躲到甲板底下,差一点就会被发现,而那个沙哑的声音,沈桐默默攥紧了拳头,她上辈子的仇人!
沉默的空当,一张毯子悄悄盖在她身上,床边动了动,沈桐猛的伸手抓住段承乾的手,眼睛睁开,眼睛里面满是红血丝,她仿佛被噩梦惊醒,那个男人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死亡,被大火吞没,现在也让她感到浑身像被火焚烧一样,呼出的气都是烫人的。
“别走。”沈桐声音沙哑,扣着段承乾的手腕不肯松开。
段承乾眼底一片温柔,他轻柔地摸了摸沈桐的头发:“你发烧了,我去找退烧药。”
“你就是最好的药,不许走!”霸道如沈桐,费力的够到瓶子,将里面的药丸连水都不用就吞了两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罕见的带着一起渴求,“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