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狐疑看过去,十分怀疑陆小夕究竟做了什么,陆小夕举起双手,貌似忠良:“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并没有躲着沈桐。
她确实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她的话已经给顾飞留下足够的疑惑,一整个晚上,所有的吃食,都被顾飞用银针一根一根扎过,甚至连房间里的摆件,也都一次一次确认过,当自己做过坏事的时候,总会担心别人与彼之道还施彼身,所以半个晚上顾飞都没有闭上眼睛,一直在反复试探。
瘸了是因为他在搜查吊灯的时候踩翻了椅子摔得,原本是精明的鬼医,现在看上去十分不聪明。
陆小夕双手一摊,表示是她什么都没做,关键是也找不出证据来。
“你给我等着。”顾飞无声的对陆小夕做了一个嘴型,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算计过,让他误会自己房间里被人下了料,自己折腾自己。
“行了,到此为止吧。”沈桐看不下去了,她原本的目的也是让陆小夕认识一下顾飞,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结果过程就不那么重要了。
走出陆家,顾飞脸上冰冷都消散了,沈桐发现,他脸上还贴着一块不伦不类的海绵宝宝创口贴,加上他那只光头,看着就颇有喜感。
“看什么呢?阿桐?”顾飞皮笑肉不笑,他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聪明人累死聪明人这句话的意思,昨晚上经历的事,几乎就叫他自己把自己累死了。
沈桐带着他上车,车子一溜烟的出去,留下一排尾气,沈桐皮笑肉不笑,“这才哪到哪儿?你从前做的事比这些夸张多了。”
顾飞不置可否,他偏了偏头:“我母亲在医院等着我们。”
“你这次怎么不叫我小师妹呢?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呀。”沈桐低笑的。
顾飞嘴角微微上扬,但着愉悦之思:“我现在听到小师妹这三个字,都感到头皮发麻,那女人据说是段承乾的师妹,果然是一样的阴险狡诈。”
“你说这句话更没有说服力。”沈桐上下打量着顾飞的脸,“最阴险狡诈的人不是你吗?”
顾飞现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小心低调做事,他叹了口气:“我还是搞不懂,你把我送到她那里是什么意思?”
“她不喜欢男孩子,所以你很安全。”沈桐不置可否,“而且本来就是没有地方放你呀。”
顾飞勉强相信了沈桐的的话,他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叠蓝色文件,就要递给沈桐,沈桐没好气道:“顾先生,你没看到我在开车吗?开车不能走神好不好?”
“我这不是怕口述缺斤少两嘛,那我念给你听。”顾飞清了清嗓子,将顾夫人所有的病症的念了下来,确实这段时间以来,在医院的检查也是,她的脑细胞较为活跃,和之前一直昏迷,脑细胞勉强维持生命供给时候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阿桐,你有几分把握?”顾飞的嗓音有些发哑,不再像刚才那么活力。
沈桐想了想:“我不清楚,我只能说我是尽力而为。”
“这就足够了。”顾飞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气,沈桐的一句话抵得上千军万马。
到达医院,果然如顾飞说的那样,他将顾夫人藏得滴水不漏,即便是在京城赵廓的地盘,他也能明哲保身。
沈桐走进病房,这里的布局其实是和顾飞在A市的家里差不多,只不过里面东西更为丰富,各种器材配备完整,脸颊凹陷的顾夫人就安静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心电图跳动的幅度,她那副面黄肌瘦的容颜,让人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沈桐看了一眼顾夫人,又看了一眼顾飞,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的印出来的。
“开始吧。”顾飞提议道,甚至贴心的拿出了一卷银针,恭恭敬敬地到沈桐面前,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沈桐正要伸手去接,顾飞忽然后退一步,眼神紧紧地盯在沈桐身上,神情忽然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