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培，我给你一次死的机会，告诉我真相，我送你上路，然后去将那些挡我路的人都送下去陪你，要不然……”一瞬间赵廓面目狰狞，“这辈子我让你生不如死。”

他像是终于恢复了几分好心，将桌子上那杯水里面扔进去一颗顾飞生前制作的迷幻药，赵培眼睛里的光几乎要溢出来，他拼命地伸手想去拿杯子，但是赵廓拦住了他。

“说了，我就给你。”赵廓微笑道，他头疼愈发剧烈，如果不是因为强大的意志力，换做任何一个人，看他额头上跳起的青筋，和眼眶充血就知道，他现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赵培嗓子沙哑，他不停的掐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保持理智，“我说了，就更得不到死的机会了，赵廓，我太了解你。”

“是嘛？”赵廓抬手准备倒掉那杯水，赵培终于控制不住，他挣扎着从床上掉下去，疗养院自从上次的时间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地面上积着一层灰，赵培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但他还是没能够到那杯水，赵培蜷缩在地上哭嚎着，终于他克制不住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先把药给我。”

赵廓没有拒绝，他微笑着端起那个杯子，在赵培满心期待当中，对着空地倒下去，他倒的速度很慢，赵培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爬过去，张大了嘴像一只狗一样，接着杯子里的水，更多的水顺着他的脖颈淋的满身，但他好歹是喝到了迷魂药。

终于喝完了药，赵培仿佛获得了新生，他不住地喘息着，平定着自己的呼吸。

“我要知道你当年做了什么。”赵廓静静看过去，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疯魔，这才是他们最后相处的状态。

赵培也平息下来，“你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那骨灰当然是一只猫的骨灰，没错，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养的猫的骨灰。”

他靠着床坐着，喝了药，让他整个人舒缓下来，甚至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廓：“当年我把你带回来，问过你一个问题，你是想和那个小姑娘一起过着苦日子，还是去跟我富贵，显而易见，是你自己松开的那个小姑娘的手，啊，我猜你肯定忘记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潜意识里认为，是我强制让你们分开。”

这才是当年的真相，赵廓抛弃了沈之初，跟着赵培回去，他以为自己是一步登天，实际上都是假的。

赵廓像是终于想起来，他嘴角动了动，很自然的点头：“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你只要告诉我，之初的骨灰在哪里就可以。”

“后来，那个姑娘不是前去沈家寻求救助吗？她那会儿病的快死了，真可怜呀！”赵培喉咙里像是被痰堵住，剧烈的咳嗽过后才稍微缓和过来，“她来赵家找过你，但那会儿你正为我所用，总不能让她破坏我的计划。”

赵廓狠狠掐住赵培的脖子，眼眶充血，“是你杀了她!”

赵培几乎要喘不过气，他连忙拍打赵廓的手背，提醒他松开，赵廓压制怒火松开了手，赵培剧烈的咳嗽着，“我怎么会杀了她呢？”

赵培癫狂的笑起来：“我只是让赵家人把她赶走，没想到那几个手下顺手就将沈家给她的钱也抢走了，这当中还有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他眼中露出得逞的笑容，赵廓隐约觉得后面的故事不是一个好故事，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提醒他时间没有那么多了，赵廓选择听下去。

“那天我开车接你回来的时候，司机撞到了一个女人，不过你知道的，是她自己跑出来，我问你怎么处置？你说，是这个女人找死。”赵培微笑道，“我本来想将人送去医院，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你猜猜那个女人是谁？”

刹那间，所有的记忆回笼，赵廓浑身都在颤抖，对了，许多年前，有一个女人闯红灯撞到他们回去的车上，赵培问他该怎么处理，按照他以前的习惯，送去殡仪馆，直接烧了就好。

那个女人，是他的之初……

“噗!”赵廓竟然直接吐出一口血来，此刻，赵培心中无比的畅快，隐忍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他看着赵廓狼狈的模样，巨大的快乐让他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