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沉的夏季,只有窗外的蝉在孜孜不倦的吵闹着,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了进来。
教室里的人从午休当中醒过来,人虽然坐直了,魂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老师摇了摇头,催促他们去洗把脸清醒清醒,下午的课还得继续上。
整间教室,既然只有坐在中间位置的男孩身姿笔直,一双凉薄的眼睛专注在课本上。
一张纸条悄无声息递到男孩书上面压着,台上的老师尽收眼底,眼神警告,收到消息,未穿校服的男孩挠挠头,双手合十表示认错。
淡漠少年也看清了上面歪七扭八的字:“下课要不要去打篮球?”
他抽出一支笔,冷淡写出两个字作为回应:不去。
不穿校服的男生顿时急了,他忘记这里是教室,几个字已经说出了口:“沈季柏,你这人……”
“薛白,你不听讲就给我我出去站着,不要打扰别的学生听讲!”话未说完,台上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冷酷打断,满眼不耐烦,这一嗓子,直接将教室好多打瞌睡的人吵醒。
薛白苦着个脸,心虚认错,趁着老师回过头板书的功夫,他凑过去小声求饶:“哥,沈哥,你不去咱们班差个人呀,这可是和隔壁班争夺场地的大战!”
“是卷子太少吗?”沈季柏动了动嘴型,薛白就知道他想说什么,顿时更加郁闷,之前都说好的,怎么变卦来的这么快?
“沈哥,去吧。”薛白可怜兮兮,“你去的话,我给你带一周早饭。”
沈叔焱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要考试,你确定还抽的出时间去打球?”
“放心好了,我这次肯定在前十,我保证,如果不在,那罚我三个月不碰篮球。”
薛白神情恳切,沈季柏略微犹豫,目光忽然凝住,他淡声道:“回去再说,听讲。”
薛白压低了嗓音:“听什么讲呀,你看这老妖婆讲课,有几个人在听。”
沈叔焱剧烈咳嗽,提醒,薛白浑然不觉,甚至十分关切:“那什么,你感冒了?我等会儿去给你买瓶菊花茶降降火。”这段时间,班上好多人都患了热感冒,薛白怀疑沈季柏也是这样。
沈季柏给了他一个无药可救的眼神,缓缓转过头去,薛白不明所以,一抬头却发现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已经不见了。
“薛白,我说过了,你要是不想听就给我滚出去站着。”薛白僵硬的转过头,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仿佛灭绝师太的女老师,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嗨,老师。”他不知死活的打招呼,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一分钟后,他站在燥热的走廊思考人生,透过窗户,沈季柏听讲貌似很认真,除了英语书底下压着的书透出生物的一角。
沈季柏和薛白是发小,从幼儿园就在一块儿,沈家孩子多,他上面有一个姐姐三个哥哥,因他最小,都宠着让着。
偏偏他性子淡漠,一直到高中,还保持良好关系,并且能靠近他身边的也就只有薛白一个,虽然他总是泼薛白冷水。
春意盎然的校园,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伴随着广播里的音乐生,三两结伴说说笑笑行走在校园的道路上。
站了一节课的薛白满头大汗回到教室,外面可不比教室里面有空调,自己的水杯早就空了,他干脆手疾眼快夺过沈季柏的水杯,咕咚咕咚给他喝了个干净。
沈季柏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好在教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沈季柏到底也没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