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浅浅笑开,径直净手后走到沏茶的桌案前。
阿兰也并未闲着,一面提着铜壶满上水,一面问道:“虹儿今日入了贡院,你可紧张?”
青箬一壁用茶则取出茶叶,一壁回道:“说不紧张是假的,到底他努力了这么久,还是希望他能取得好结果。但一切也全凭他自己。”
阿兰将满水的铜壶放在火盆上煮着,便走到桌案旁,安抚道:“虹儿这样努力,必定是不错。几日前,凤大人来养心殿,我呈茶时听到一耳朵,凤大人赞了虹儿说他的文采不错。”
青箬顿了动作,诧异的看着阿兰。原以为景兴帝身旁的人对她姐弟二人有意见,没想到也会说他们好话。
稍稍收回神,青箬垂眸将茶叶倒入壶中,声音清淡,“凤大人是有大格局之人,能得他夸赞也属虹儿幸运。”
“虹儿听到这话可要伤心了,哪有阿姐这样讲?凤大人夸他,必定是认为他好。”虽是这样讲,阿兰却是满含笑意。
青箬侧首看她,眉头一挑,“我们家虹儿自然是极好。但也不能让我夸他,到时你必定要笑我王婆卖瓜了。”
阿兰微怔,片刻后已恢复如常,面上的笑意越发被放大,“呀,你……”顿了顿,她又敛了容色,叹了声,“你这月余每日都眉头紧锁仿如六十老妪,今日倒是见你难得展颜。”
青箬端着沏好的茶递到她面前,讨好地笑着,“让你们担心了。”
“你们竟然背着我在这里躲懒?!”一道娇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青箬与阿兰二人侧首朝门口看去。
暮曜的身影跨过门栏,一袭浅粉宫装衬得她容色俏丽活泼。
阿兰无奈地摇着头,“哪里敢背着你?”
暮曜轻哼了一声,朝二人相对而坐的方案走来,嘴里念道:“好香啊。”待走近案边,用力的嗅着。
青箬又沏上一杯递到她面前。
暮曜边接过茶盏,边感叹道:“我许久没有喝到你亲手泡的茶了。”
青箬端起茶盏朝二人敬着,“这些时日让你们担心了,我以茶代酒向你告罪。”说罢,她埋首浅浅饮了一口。
阿兰道:“如今看你这样,我知你亦是想明白了。”
暮曜也饮了茶,并未多问。
看着二人并未追究自己的心事,青箬心里熨过一阵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