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空说出一连串,似觉飞着有些累,干脆落到何淼淼左肩落下。
何淼淼闻言捏了捏拳头,若不是性命受到威胁,迫于无奈自救,哪会暴露了子家秘法!没想到的是,此事还连累了清远方丈!
她想到方丈唇色苍白的样子,对何燕归恼恨更深。她转头对着左肩上的灰白灵雀点点头,又听得识海传音响起。
“欢喜舟上,满是记恨涂山氏、阴阳宗与佛门的修士。我如今也在其中躲避涂山氏追杀,可以帮你看着何燕归一时,但你最好立刻乘佛门灵舟离去。”
何淼淼没想到欢喜舟上竟是这样的情况,她一开始还以为,那是阴阳宗与伪佛修勾结起来,故意在海上闲晃恶心佛门弟子的。
“寒泉寺与白冲隐......就是昨日设阵的邪修,他们之间的事你不要掺和。近日白冲隐不会再出手,昨日事后,清远自有防备,你帮不帮忙都无甚区别。”
何淼淼赶紧点头,她一向有自知之明,绝不会自说自话凑到不该凑的麻烦前,还美其名曰助人家一臂之力。她一个金丹初期,连真弘都不如,强行援助只是给人家添麻烦。
不过听到那人姓白,何淼淼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指尖聚起一丝微弱火灵,在空中快速写到:“白是青琅闯塔者?”
灵雀在肩头轻蹦,叽叽喳喳掩人耳目,同时传音回道:“不错,当年他从塔中闯出,被带入中部一处矿脉做事。此人颇能忍辱负重,晋升元婴后颇得旁支一名管事信任。”
“为那管事做事的同时,他一直在秘密寻找解除印记的秘法,结果不知走了什么运,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他寻得秘法后,从未表现出任何不妥,隐忍蛰伏在管事身边,任劳任怨做事。直到有一日,管事带着他家长子,以及白冲隐一起外出,他才寻得机会出手。”
“白冲隐在分头行事时,以秘法剥除带有印记的半魂,连着肉身一并弃用,修为从元婴圆满掉落至中期。他神魂在另一方向,寻得管事之子肉身强占为己用,还骗得那管事团团转。”
何淼淼听到此,并不认为白冲隐有多过分。涂山氏在人神魂肉身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禁锢自由让人为奴,本就是血海深仇,不杀难解心头恨。
白冲隐用的法子虽有伤天和,但那种情况下,不偏激哪有活路?胡不空一看她神情,便知她心中如何作想,轻哼了一声,接着传音说起后续。
“若只是如此,我倒敬他是个人物!他以秘法剥魂,再无进阶化神的可能,至今只恢复到后期,很难更进一步。于是他开始豢养九阴蛛炼制凶尸,以增强战力。”
“男女老少,修士凡人,幼童婴孩,他都会捉来培养阴气怨气。而炼尸成功后,每具都用不了多久,总嫌实力不够强,又开始新一轮炼制。”
何淼淼想到护国寺中的凡俗僧人,心头本就不多的理解之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失去进阶的希望、实力永不能增长,对于修士而言固然是致命打击,但这并非残害无辜之人的理由。
“再加上他奴颜婢膝,在欢喜舟那种地方都被人看不起。他与寒泉寺一位长老有旧怨,昨日是违背舟主吩咐悄悄行事,所以近日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是你离开的最好时机。”
何淼淼嗯了一声算是应答,心中却有些犹豫。她来此是为寻方解决《寂灭经》隐患,还未开始就要离开,实在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