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锦言来了。”
李知书强忍着自己破口大骂的冲动,转过身看向许锦言,许锦言不是空手而来,旁边的丫鬟提了一个红色锦盒。
许锦言示意半夏将盒子打开,里面显是一整只的人参。
“二妹妹受惊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其他东西,只能将这只人参拿来给妹妹补补身子。”
李知书看着那只人参,恨不得将那人参丢到许锦言的脸上去。
“许锦言,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就别装了。玉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怪谁,你难道心里没数?”
许锦言摇了摇头道:“二妹妹每次出了事,母亲却都要怪我,这可就没道理了。以前的事倒也罢了,可这一回的事情牵扯到了五皇子,若是锦言能有把五皇子招来陷害二妹妹的本事,锦言也就不会在母亲面前给二妹妹送人参了。”
李知书冷笑一声道:“这件事的确难办,但是以你的心狠手辣,谁知道勾引了谁来帮你办的此事。但是许锦言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你设计玉儿却搭上了五皇子,你以为五皇子会放过你么?”
“看来母亲的确很希望五皇子来处置我,可是母亲,那也要二妹妹有福分嫁入五皇子府,给五皇子吹吹风,五皇子才能将事情联系到我的身上来。”
“事情都这样了,他不来给个说法怎么可能?”李知书瞪了许锦言一眼。
李知书虽笃定赵斐必定会来许府接许茗玉进府,但是李知书心里有数……妃位是不可能了,最多只能是侍妾。
许锦言淡笑道:“五皇子殿下为了自己的名声一定会来府里接二妹妹进门,但是…。母亲难道以为父亲不会为了自己的名声做出一些别的事来么?”
李知书的手一顿,神情明显滞了一瞬,但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冷冷的看着许锦言道:“你怎么会好心到来提醒我这件事。”
“提醒与不提醒是我的事,信与不信就是母亲的事了。”许锦言微微行了礼,话一说完便打算离开。
李知书并不是个糊涂人,她现在脑子混沌想不到这件事,但是经过许锦言的提醒,李知书不会意识不到在这件事里,许朗在其中可能会扮演的角色。
许锦言走后,李知书就将那盒人参打翻在地,柳叶看的心疼想去捡,被李知书大声呵斥着退了下去。
许锦言送来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即便李知书有多么的爱财,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要许锦言送来的东西。
此时许宗却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走了进来,几个月折腾下来,许宗已经暴瘦的像一把骨头,而眼神却越来越阴寒,他看着母亲和妹妹的惨状,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同情,他转过身看了眼刚刚走至院门的许锦言,勾了抹笑道:“娘,你看大妹妹,还真是越长越漂亮。”
李知书本来就不顺心,此时听着许宗这阴不阴阳不阳的语气心里更是恼火,但看着儿子骨瘦如柴的样子,李知书还是压下了怒火道:“你怎么来了?”
许宗“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听说妹妹又出了事,我这不是得来看看么,看妹妹这次是又毁了容还是和我一样永远都无法离开拐杖。”
李知书重重的叹了口气,绝望的闭上眼道:“娘知道上次神医只救了玉儿的事情你心里有气,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娘也想救你,花多少钱娘都愿意,但是那神医救不了你,娘也没办法。现在你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你妹妹这次可能是彻底翻不过身来了。能不能保住命都要看你爹的意思。”
许宗并没有因为李知书语气里透出的绝望而动摇眼里的阴寒,他依然含着奇异的笑容道:“娘,你看看我们。我的腿断了,妹妹的命都快保不住了,您呢,爹对您的感情还剩下多少?您说我们三个人怎么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逼到了这一步。”
李知书被许宗的话激到几乎站不稳,她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全是昭然若揭的凶光,她恨声道:“我不会放过她的,你和玉儿受的一切苦难,我都要从她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娘!”许宗阴阳怪气的笑意的终于有了丝松动,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怒气。
“娘,你这话说了多少次了。可那一次不是被那小丫头片子连消带打的毁了所有的计划,您不要再想着多少倍的从那丫头身上讨回来了,只要能杀了她就算是我们的幸运。”
李知书迟疑了一下,望向许宗道:“宗儿?”
许宗眼底里的寒光在一瞬间迸发出来,看起来渗人而可怕,他咬着牙道:“娘,我看出来了,我们不是那个丫头的对手。论心计论狠毒,您都比不过那个丫头。所以也就别想着从她身上千倍百倍的讨回来了,只要能杀了她就行,只要能要了她的命就行。”
李知书被儿子这一刻的狠厉惊的有些呆住,她静了很久,才犹犹豫豫的道:“宗儿,娘明白你的意思了。”
但李知书说完之后,许宗却没有停下来他的话,他还在不停的重复着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只要能杀了她就行,只要能要了她的命就行。只要能杀了她就行,只要能要了她的命就行。”
李知书的心在一瞬间冰到了极点,她看着儿子眼神里的狠厉和寒光,甚至还交杂着一种奇异的癫狂,瞬间就吓得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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