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枫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再说一遍?”赵晚枫捏紧了手。“你听清了,便不需要我再说第二遍。”许锦言直视着赵晚枫。赵晚枫迟疑了很久,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她向后一靠,将全身的力量都交给了椅子靠背。
“原来你知道的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多。”赵晚枫叹息般的道。“我也仅仅只是知道你要对付谁而已,至于原因,我并不知晓。”赵晚枫歪头道:“那你猜猜……我看你这个妖怪能不能猜到。”
“或许……和你的父亲有关。”许锦言随口说道。
赵晚枫却怒拍了桌子,“你还说你不知道!”
许锦言无辜摊手,“我真是猜的。”
前世她和赵晚枫根本就不曾相识,只是从前世的赵晚枫刺杀突厥王一事之中看出了她的仇敌是突厥王而已,至于原因,恩怨,她又岂能知晓。
赵晚枫冷哼了一声,随后却又笑了:“算了,和你这种妖怪置什么气。”
“是……和我父亲有关。你猜的很对…….”赵晚枫看着桌子,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突厥左贤王库泉将我父亲利用完之后铲除,五马分尸之刑,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被五匹奔腾的马在一瞬间扯成了碎片。”
“你见过人血肉横飞的样子么?居然像是在一瞬间盛开的红牡丹,鲜血飘洒就像是花瓣零落。”
许锦言叹了口气,将已经有些发凉的茶水摇了摇,晃上来了一些茶叶:“人生之大苦,莫过亲眼看着最在乎之人惨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的女儿,赵晚枫的父亲…….
库泉这个人……还真是造孽不少。人造孽太多,却没有报应,岂不是显得上天不公。今生她得上天垂怜重活一世,为着这份垂怜,她也得将这些人该受的痛苦与报应,悉数归还,她才算得上不负上天恩泽。
所谓替天行道,听着总有那么一些伪善之人为自己做下的恶事开脱的意味,她不算伪善,却的确是大恶。
“晚枫,无论你信不信,我都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最在乎最珍贵的一个人惨死与库泉和赫尔妥之手,这笔帐从现在开始,我就得和他们算算清了。”
赵晚枫心里一顿,最珍贵最在乎的人……
居然不是她只要一提名字,连眼睛都会跟着笑起来的那个张大人?
“这样说来……我们的仇敌是同一个?”赵晚枫想了想,复又道:“那你便不该拦我对付突厥人。”
不过赵晚枫这一次并没有打算出手,这一次的鱼不算大,她还在等待时机。她蛰伏了这样久,并不会甘心这样就动手,暴露自己的一切。许锦言摇头道:“我不会拦你对付突厥人,更何况你这一次并不打算动手不是么?”赵晚枫愣了一下,“妖怪!”
赵晚枫怒骂!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许锦言微微一笑,“你不会动手,但是我要动手了。我不是告诉你了么,这一次……我要让赫尔妥有来无回。”
嗯?赵晚枫觉得自己怎么有点不明白许锦言呢?
这个女人真是太难猜了……赵晚枫眯起了眼睛,人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到了许锦言这儿,那可就不作数了。
针起码还能看见,许锦言的心那是看都看不见,更别说捉摸。
赵晚枫摇了摇头,由衷的觉得张大人娶了许锦言,那得是多除暴安良为民除害舍生忘死的一件壮举啊!
“那你这……到底要干啥!你给个痛快的!别拐弯抹角,我脑子笨,看不明白,不是谁都和你这种妖怪一样!”
许锦言不说话,只看着她,目光隐隐有着笑意。
赵晚枫皱眉看她。
这眼神…….赵晚枫总觉得许锦言在勾引她,你看那妖怪的眼神,魅惑又勾人,像是要把她赵晚枫勾走吃掉一样。
又不是为了拦着她对突厥人动手,更何况许锦言自己都按耐不住寂寞要收拾突厥这帮王八蛋了。又不能是找她帮忙,许锦言那王八蛋还用的着找她帮忙。许锦言加上一个她夫君,这两人合一起,放眼全天下那都没一个能打的。
那能为什么呢?赵晚枫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