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皇子死在北明,无论什么原因,北明都得负重责。且这赫连郁在突厥也不算是无权无势的皇子,相反,他还是突厥王位的一大竞争者。
若是这么个人死在了北明,以突厥素来好斗的脾性,绝不会和北明善罢甘休。和亲之事肯定得立刻叫停,说不定还会引起两国争斗。
端云这回下手不轻,为了不让自己嫁去突厥,不惜挑起两国仇怨,一旦北明和突厥真的起了战火,端云自然不用嫁去突厥了。端云一石三鸟的计划难用高明二字形容,但是算盘却的确拨的很精。
一旦成功,端云不用和亲突厥,许锦言还被毒死了,且名声全毁。一石三鸟,的确是成果颇为丰厚的计谋。
当然,成果丰厚是建立在计谋得逞的情况下。
将成果想象的再美好都无济于事,端云的这计划从一开始就不会成功。端云把主意打在了赫连郁的身上,但赫连郁的脑子可比赫尔妥要灵光一万倍。
若非端云的这封信被赫尔妥截获,今夜的及云宫绝不会有人前来。
许锦言瞧了眼被努尔布打的满地找牙的赫尔妥,便是这个人,毁了前世她最珍贵的东西,毁了她前世所剩下的最后一点挂念。
许锦言紧紧的攥住了手心,琉璃眼眸似乎有恨意慢慢流动。
“赫尔妥,我本想把你的命再留几天,可是端云却突然出了手,看来你是活不到明天早晨了。”正躲着努尔布的赫尔妥一愣,“呜呜呜”的叫了出来。
赫尔妥脸色煞白一片,他清晰的看见了许锦言眼里的恨意,下意识的他就想过去扑在许锦言的脚边求饶,那双琉璃眼眸所散发出来的恨意之光太过可怕,直逼的他浑身发抖。
赫尔妥刚前进了一步,便被努尔布一脚踹了开来。
赫尔妥还在“呜呜呜”的叫,他不明白,他又没得逞,就摸了一下脊背,还摸的是个比他还强壮的男子。
这宁安郡主有什么可恨他的,他要是真的把她怎么样了,赫尔妥也能稍微理解一下她这股恨意。可他又没近她的身,连看都没看见,这宁安郡主至于这么狠么?许锦言轻轻将张正的手推了开来,张正愣了一下,看了眼许锦言的神色,罕见的,这一次他没有伸手将她拉回来。
许锦言慢慢悠悠的蹲在赫尔妥的面前,“赫尔妥,人犯了错都是要偿还的,即便是前世造的孽,你也非还不可。”
她抬头看向那一桶几乎全是毒液的浴桶,微微叹息了一声。
她计划中的赫尔妥死法可并非如此,不过既然端云出了手,那她便将计就计吧。
“赫尔妥,就算没有今夜的事情。你明天也是绝离不开京城的……你偷了鲁豫侯府的玉佩尚未归还,难道你以为鲁豫侯爷会轻易的将你放回突厥么?”
许锦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赫尔妥。赫尔妥算是太天真了,以为这么些天装聋作哑这件事就能轻易过去。
玉佩那件事并没有了结,若是突厥人以为只要当作就此没有这回事,这件事就能再不起争端,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那玉佩是鲁豫侯府的家传之玉,若是赫尔妥不交出来,鲁豫侯爷绝不会让他离开京城半步。
虽然庆裕帝那边对鲁豫侯爷有暗示,让鲁豫侯爷放赫尔妥一马,但鲁豫侯爷可不是那种会对庆裕帝言听计从的人,即便是面子上答应了庆裕帝放过赫尔妥,但是暗地里却已经早做了将赫尔妥留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