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头道:“已经派人去了,不过张铁匠不在家中,他家的人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张铁匠家的又晕厥了过去……如今铁匠铺没有可以主事的人。”
高县令:……
那还搞个锤子啊!
好失望喔。
“算了,先关起来再说。”高县令道,人在监牢,张铁匠早晚都会找来,到时候……高县令搓了搓手。
他是真不容易啊,县令的俸禄不高,他是家中庶子,分家的时候就给他分了二百两银子,他堂堂一个县令,又要讨好上官,后院儿又要养一帮子人,妻妾子女那么多人……俸禄够用个屁!
能咋整?
只能想方设法地捞银子啊,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作奸犯科,没有涉及到抢占田产,杀人越货,他都能酌情地收钱抬手。
像这种偷情通女干,又没碍着旁人的事儿,是最好操作的了。
重可以当堂打死,轻可以找个借口说事儿打几板子就把人放了。
哎,铁匠铺咋就这个时候没人呢?
“大人,大人,外头有人击鼓鸣冤!”这个时候,衙役匆匆跑来禀报。
“可知是什么事儿?”高县令没着急去换官服,而是先询问衙役。
“回大人的话,是石台镇槐树村村长尹贵的老母带领一干子孙并槐树村的一干村民来击鼓鸣冤。”
“什么,还有一干村民?”听说来了不少村民,高县令的神色就严肃了起来。“他们为何事告状?”
他是最怕麻烦的,也怕给自己惹麻烦,这种人多的案子一个处理不好被上官知道了会坏他前程的。
“回大人的话,徐氏状告张铁牛断腿伤人,差点害了她重孙尹有田的性命……”衙役说完,见高县令眉头紧锁便又道:“大人,现在外头都传遍了,张铁匠的女儿张桂花勾引人不成,便倒打一耙,说是尹有田偷看她洗澡,然后将人腿打断之后还故意将人扔在外头冻了一夜,想要人命。
说是尹有田死了,尹家就不会知晓真相,也不能来找他们闹。
但尹有田命大,愣是被石台镇的一个大夫把命给救回来了,人也醒了过来。
这不,尹家人就知道了真相,于是便带着槐树村的村民一起来击鼓鸣冤了。”
“去准备开堂吧。”高县令闻言之后略加思索,便回后宅去换官袍。
高县令一走,林捕头就问衙役:“你平常也不是多嘴的人,怎么这回话这么多?是不是收了尹家的银子?”
衙役笑道:“哪儿能啊,小的多这句嘴实在是怕咱们大人不知道外头的情况,万一办坏事儿就不好了。
头儿,咱们这个县令说实话还是不错的,比头一个好多了,大人吃肉咱们也总能喝点儿汤,日子也是好过多了。
万一他要是出了错漏被换掉了,谁知道下一个会是啥奶奶样儿的。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话在理,但林捕头还是不相信他没收银子,他心里寻思了一会儿,便决定自己出去瞧瞧。
结果出去一瞧,乖乖,衙门外头人山人海,那徐老婆子坐在地上哭嚎,细数张铁匠的各种罪状,围观的百姓不时附和一句,都是帮着她数落张铁匠的。
这一瞬间,林捕头算是真正的认可了那衙役的话。
这种情况处理不好是挺影响大人的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