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牧思媛么?怎么了这是?”店里走出来几个贵女,大家都拿团扇掩着唇笑,打量的眼神充满着嘲笑的意味。
“哎呀,刚才那位公子跟你是什么关系啊?看你喊人家喊得那么亲热,可我瞧着人家并未应你一声儿。”
“也没正眼瞧过她呢!”
“我以为要看到堂堂总兵府的小姐耍威风,倒是没想到,威风是耍了,可惜啊……让人当猴戏给看去了。”
“你们……”面对这几个贵女的嘲笑,牧思媛气得差点儿倒仰,丢了这么大的人她那里还呆得下去,这几个姑娘都是江南府里几个权贵富商家中的嫡出小姐,从小就跟她不对付。
“我们走!”牧十小姐羞愤而去。“你们是死人啊?马车呢?
“回小姐的话,人太多堵了街,马车进不来。”仆从战战兢兢地回禀。
牧十小姐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十分狼狈地挤出人群,宛若丧家之犬。
好不容易上了马车,就吩咐车夫赶紧走。
满脸牛粪的春香在后头追马车:“小姐……小姐……”
抵邵府之后,牧十小姐就吩咐人:“把那个贱人绑了卖了,远远儿地发卖!”
夏香在一旁听了背脊发寒,她小心翼翼地跟前跟后,完全不敢替曾经的姐妹春香求情。
牧十小姐回到屋里就趴床上哭,哭够了就命人去请邵春生。
可是她的人连邵春生的面儿都没见着,邵府出了家贼,邵春生正焦头烂额呢!
这可马虎不得!
牧十小姐并不知道这些事儿,她只觉得更委屈了,外祖父都不疼她了。
“来人,给我查那家人住哪儿?是谁?我要让他们在江南府过不下去!”
“是,小姐。”
“回来!”一个老嬷嬷进来叫住了正要出去的下人,她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儿,坐在她床边劝道:“小姐若是想嫁给沈大人就不能动这家人,今儿外头发生的事儿奴婢都知道了,那些人显然是沈大人的故人,沈大人对他们都挺客气的,若是小姐您偏偏要找他们麻烦,这让沈大人如何看?”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而且听那男人的意思,那个丑丫头好像跟沈啸有点儿啥!”牧十小姐愤愤地道。
嬷嬷扯唇笑了笑:“小姐您都说她是丑丫头了,那就不足为惧,就算是他们有什么,那也是沈大人没当兵以前的事情。
沈大人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自然是看不上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丫头,小姐着什么急?
实在不行等回到西山大营小姐请元帅做主就是了。
元帅也是有收他为胥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让他护送小姐来江南府了。”
“小姐啊,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小姐以后在沈大人面前柔顺点儿,想收拾什么人等跟沈大人成亲之后再慢慢收拾。
不急于这一时。”
牧十小姐把眼睛哭肿了,这会儿嬷嬷这么一劝也听进去了。
“但我要知道他们是谁!”牧十小姐咬牙切齿道,嬷嬷点头应下了,“小姐想知道他们的来历这个简单,奴婢作人去打听就是了。
这几天小姐就在家里好好歇着,沈大人那头先冷一冷。”
“嗯,我听嬷嬷的话。”
沈啸可不知道牧十小姐对他是这般的势在必得,他从江宁织造拿了嫁衣的图册,寻思着晚间再溜去找一次小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