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淑芬心知他要问什么,于是便侧开身子让他进门。
但是房门开着并没有关。
左右这四周也没别人。
“我……我昨晚喝醉了……是……”想着昨晚那个梦,大森的脸红透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嗯,是我把六爷送回去的。”岳淑芬道。“不过把您送回屋之后我就回来了,六爷是不舒服么?”
大森连忙摇头:“没有不舒服,就是……”这时,他的目光落在岳淑芬的手上,她的掌心有血痂。“你的手怎么了?”
“喔,昨晚六爷的酒坛子摔碎了,我搀扶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就是给您身上的衣服上,还有被子都弄脏了,您的外衣我昨晚拿过来了,就是被褥得等您醒来才成。既然六爷来了,我这就跟您一起过去拿吧。”
大森自然是不能够让她这么干的,且不说他那褥单上的脏东西不能见人,就说岳淑芬这手也不能沾水。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大森连忙道,他看见了自己昨天穿的外衫,也忙拿了过来。
岳淑芬低头不吭声了,大森也没吭声,屋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半响,岳淑芬开口问他:“六爷还有别的事儿吗?”
大森摇头,临走,他还是问了一句:“昨晚……昨晚我有没有……有没有欺负你?”
岳淑芬笑道:“没有,我把您搀扶到床上就走了。”
得,还真是梦。
就是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一些。
“那……那我走了。”大森不好意思看岳淑芬,低着头出去了,岳淑芬看着他走远了,这才关门,她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抱着腿,把脸埋在膝盖里哽咽着哭了起来。
其实第一次见大森,她就喜欢上了这个阳光少年。
只是自家的情况那样复杂,大房跟水蛭似的根本就甩不掉,她觉得自己个儿配不上大森哥。
当时配不上,如今就更配不上了。
大森哥的妹妹是将军夫人,他在军中前途无量,自然应该娶一个与他有助益的妻子。
她不能挡了大森哥的前程。
就这么样吧。
大森满腹心事地回到自己的舱房,在外头一走,吹了冷风走后他的理智回笼,一些疑问便从心头浮现了出来。
首先,是梦境的感觉太过于真实,其次,他盯着褥单上那抹血迹,血迹混着他的脏东西,她手上的血能弄到这里来?
背上传来刺痛感,大森之前一心想找岳淑芬确认这件事,遂没有注意,这会儿冷静了下来,刺痛感就变得明显。
他连忙脱光了衣裳仔细检查,背上他瞧不见,但是腰上和手臂肩膀上都有抓痕。
骗子!
再仔细看,嘿……草丛里沾染着血迹。
她的手能薅他的草?
大森气笑了。
大骗子!
大森穿了衣裳就去找岳淑芬,只是走到半路脑子被冷风吹清醒了,淑芬不承认昨晚的事情,若是他闹开了她也不会承认的,反倒会影响她的名声。
既如此,他便当不知道,等回到岛上就请阿奶去跟她提亲。
他清清白白一大小伙子,想白睡他,别说门儿了,窗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