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呢...”杰尔夫有点无奈地看着应该是已经睡着的安，就连拘束感也被安这么一闹消失了不少。

“那杰尔夫同学平日里恐怕也有够操心的。”

“那倒没有，平时安也很照顾我的...”杰尔夫回想着平日里在家，家务是自己做的，饭是自己做的，洗碗也是自己洗的，就连衣服好像还是自己负责的...阿勒，安都做了些什么来着，不不不，肯定是她有做但是我没看到而起，“总之我们总是互相帮助的。”杰尔夫笑着回答道。

“是嘛......”布兰德的蓝色眼睛划过一丝笑意，然后将话题拉了回来，“然后我可以问问杰尔夫同学找我是由什么是嘛？”

捏了捏衣角，杰尔夫犹豫了片刻后，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坐在前面这位睿智的老师，开口道：“布兰德教授，我听说你是从战场上过来的。那么想必你已经见证了很多的人类或者其他生物的生存和死亡。您是怎么看待人类生与死的魔法呢？不瞒您说，我的父母和弟弟在龙族的袭击下而丧命，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思考这么一个问题，人为什么生，又为什么会死？”杰尔夫将之前给学院里教授看过的论文拿了出来，递给布兰德教授，“但是我的问题教授们并又没个我答案，反而禁止让我在探究下去。”

布兰德细细的翻阅完杰尔夫的论文，放下后他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反而反问道：“那么在我说出我的想法之前，我能先听听杰尔夫同学你的见解吗？你在做了这么多研究后，又有些什么想法呢？”

“诶？”没想到自己的问题又会被甩到自己的身上，这让杰尔夫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从人在地球上出现时起，死亡的过程便已开始生是死的开始[1]。生为死而存在，死是终极，又是开端，既是分离，又是密切地自我结合，死完成了还原[2]。人在死去之后又会变成什么呢？是魂灵吗？如果是魂灵的话，那我们能不能将那些流离失所的魂灵重新换回到重要的人的身边呢？”

“....这个真是有些吓到我了。”布兰德放下茶杯，“我没想到杰尔夫同学年级还这么小，却思考这么严肃的问题呢。”

“布兰德教授？”杰尔夫有些疑惑的看着布兰德。

“内，你知道吗？在战场上的人啊，他们都是无比的珍惜着自己的生命，他们有些人想要或者建功立业，有的人希望活着从战场上退下来和在家留守的亲人团聚，有的人则是因为想要在战场上寻找自己生存的意义，就算是不在战场上，人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挣扎着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认为呢他们身上为了活下去而闪烁的光芒是最美丽的啦。至于人们死后会变成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若是他们变成魂灵的话停留于世，可能也不会是因为他们想要重新活过来，而是有什么留恋吧。若是可以看在那些亡灵的话，我倒是也想看看呢。”

“布兰德教授难道不认为研究人类生与死的魔法是禁忌吗？”

“难道我们在说的不是对于人的生与死的看法吗？”布兰德眨了眨眼睛，“我可没有说赞同你研究关于之类魔法哦。”布兰德静静地望着房间的窗户外，眼神有些复杂，“杰尔夫君，只要是人都是依靠自己的知识与认知并且被之束缚生活着的，那就叫做现实。但是知识与认知是模糊不清的东西，现实也许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执念中的[3]。学院的老师或者教授们将研究人类生与死视为禁忌，那是因为他们在害怕，害怕去了解自己不知道的领域，害怕自己不能掌控陌生的力量，人这种生物总是对于未知的东西心怀恐惧。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神明，那我还真的想见见它们，人的命运真的是一生下来救已经注定好了的吗？难道不管人们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这个所谓的命运吗？”

阳关透过窗户的玻璃照在布兰德有些灰白的头发上，杰尔夫总觉得此时布兰德教授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寂寞的气息，就像自己一样感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让他莫名地觉得有些伤感。

“啊，不好意思。”布兰德回过神来，向杰尔夫道歉道，“我刚刚的那些话你就当没听见吧。毕竟你报告中的所涉及的魔法却是被人类所忌讳，尽量不要深究来的好。杰尔夫君你要知道世上是有因果报应这一说法的，当你要实现什么超乎世人想象的事情时，你就要做好自身所要承担的报应。我已经见过无数的悲剧了，所以我不希望杰尔夫君你也陷入深渊。”

杰尔夫看着布兰德悲伤的眼睛，竟说不出拒绝的话，但是内心强烈的愿望却又无法让他同意布兰德的请求。

看到杰尔夫沉默不语，布兰德就知道自己暂时无法说服他了，于是他装作没发现杰尔夫无声的拒绝，温和地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是时候吃午饭了，两位要留下来跟我共进午餐吗？”

“不了。”杰尔夫微微摇摇头，“昨天晚饭还有点剩下，今天中午不吃的话会坏掉的，所以我们得回去解决掉才行。”

“这倒也是，浪费可是不好的行为。”布兰德觉得杰尔夫这个人除了在某些地方稍稍有些固执之外，其他方面都是好孩子。“那路上小心点，杰尔夫同学还有还在睡觉的安同学。”

“再见，布兰德教授。”杰尔夫一只手架起还是不醒人事的安，礼貌地向布兰德道别，“很您聊天很愉快，谢谢您的指点。”

就在两人快要走出布兰德家时，布兰德突然开口说道：“杰尔夫君，和你聊天我也很高兴，不介意的话若是你还有什么困惑或者学业上有什么不解的地方，还可以来找我聊天，当然只是闲谈的话我也很乐意招待的哦，安同学也是。”

杰尔夫向布兰德点点头，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后的阳光之中。

......

路上，杰尔夫对还赖在他身上的安说道：“你对刚刚布兰德教授的话是怎么想的，安。”

“...不知道，我觉得我可能看不透布兰德这个人。他虽然口上说着生命魔法是禁忌，但是心里还想对此有点不以为然，甚至他可能自己也研究过，然而出于什么原因他停手了，所以他才劝解你和我也不要继续研究下去。他发现了...这个聪明狡猾的男人从我交上去的药剂中隐约察觉到了我的研究。”安将脸埋在杰尔夫的肩膀，有些闷闷的说道。

“这么听起来，你好像不太喜欢布兰德教授。”杰尔夫有些调侃道

“......”

“我倒是有点喜欢他，之后可能会经常去找教授吧。”

“...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