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郁之趴在春风阁门口的地方半天也爬不起来,身上被砸了的各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诡异的让人掩鼻绕道而行。紫嫣站在几步外,神色淡然地望着他。脸上既没有仇恨也没有妩媚婉转的笑容。好一会儿,阮郁之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到站在旁边的紫嫣,眼底顿时迸射出愤怒的火焰,“颜罗衣!你居然敢算计我!”
紫嫣淡淡道:“我只是想要将我的东西拿回来。既然阮大人不肯还钱,那么就等着接应天府的大人还找你问话吧。”
阮郁之冷笑,一脸的狼狈让他显得格外的狰狞,“你以为,应天府尹会接你一个青楼贱人的状子?”
紫嫣捂嘴笑道:“我是贱人,那么……骗我这个贱人的银子的阮大人,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当你是什么东西?阮大人,你找人想要我命的事情我还记着呢。”
阮郁之心中一惊,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你有什么证据?”
紫嫣冷冷一笑,转身走进了春风阁。她是没有证据,但是没有证据不代表阮郁之就能这么逃过去了!
“贱人!”看着紫嫣离去的背影,阮郁之心中恶狠狠地骂道。看到自己这一身的狼藉和今晚的颜面扫地,阮郁之就恨不得扑上去掐死紫嫣。此时他只能庆幸,身为翰林院侍读学士他不用上朝,否则这幅样子……有些蹒跚的站起身来,阮郁之遮住脸匆匆的离开了这条繁华香气弥漫的大街。
阮郁之的倒霉日子从这一晚开始正式拉开了序幕。往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们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秦家也毫不客气的派人送来了接触婚约的书信,想不同意?没问题,咱们衙门见。阮郁之好几次上门,才刚走到大门口就被秦家看门的人拿着棍棒狠狠地赶开了。前段时间刚刚狠狠地坑了南宫怀一把的言官御史们也没闲着,第二天一早的早朝时间全砸在阮大人身上了。言官们表示:生命的意义在于运动,而言官们唯一的运动但就是打嘴仗。参倒一个够本参倒十个算业绩突出。
正在努力运气打算拿世家开刀的皇帝险些当场就把阮郁之给砍了。老子看在你能在秦家当个探子的份上努力栽培你,你特么居然连个小白脸都当不好,还留着你干什么?滚滚滚!皇帝毫不犹豫地将阮郁之的职位一撸到底,打了一顿丢出宫门外。没有利用价值的官员就不用浪费俸禄了。
再然后,应天府衙门一道封印将阮府给查封了,理由是阮郁之购买房屋的钱是从无辜女子手中骗得的,来源不正,既然阮郁之不打算还钱,那么将那座宅子赔给债主好了。于是……阮大人正是流落街头流离失所了。
在金陵,流落街头的人晚上是不能留在城里的。因为皇城的晚上是有宵禁的,过了宵禁时间还在外面逗留的人一律锁拿甚至是当场格杀。所以阮大人只能跟城里那些乞丐一起去挤城外的破庙。在破庙里,呼吸着难闻的气息,感受着十月虽然不算冷却也觉对不暖和的夜风吹拂,抖成一团的阮大人终于开始思考他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因为阮郁之的倒霉,南宫墨的心情足足好了许多天。就连靖江郡王接二连三的上门骚扰都没能破坏她的好心情,反正……卫鸿飞也是见不到长平公主的。皇帝办事的效率不满,没过几天新的公主府就赏赐下来了。就在燕王府旁边一座空置了不少年的府邸。虽然空置了不少时间,但是内务府一直是又派人打理看守的,所以只要稍稍修整一番就能够住进去。何况如今他们住着燕王府,也不着急搬家。没过两天,楚国公府便送来了帖子,楚国公府二公子和归化将军爱女商念儿的大婚之期要到了。
虽然跟南宫绪和南宫晖两个哥哥关系平平,南宫晖的婚礼南宫墨还是很给面子的一大早就拉着卫君陌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