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杀了吧。”南宫墨沉声道。
一言不合,双方便动起手来。整个燕王府从黑暗宁静,到灯火通明的喧闹,也不过是片刻间罢了。
朱初瑜出了门就看到门外混乱血腥的场面,脸色不由得白了白。连忙后退了两步回到了花厅里。她不是南宫墨武功高强,这个时候跑到外面去,纯粹是自寻死路。
看着站在门外屋檐下,面色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南宫墨。朱初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难言的羡慕和嫉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为什么……她朱初瑜会遇到南宫墨这样的女人?!
另一边的房间里,燕王盘膝坐在床榻上。此时已经快要九月了,但是只穿着一身单衣的燕王身上的薄衣却早已经被汗水浸湿。脸上也同样是满头大汗,微闭的眼眸不时颤动着,显然是在忍受着疼痛。
卫君陌坐在一边盘膝调息,师叔坐在燕王背后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弦歌公子神色肃然,手中的银针时不时在燕王身上落下。即便是院外突然传来的打斗声也没有让他的手稍微的颤抖一下。
听到打斗声,卫君陌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
“站住。”身后,弦歌公子沉声道。
卫君陌回头,“我很快就回来。”
弦歌公子白了他一眼,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有空出去打架,先放点血给我。”
卫君陌看着他,似乎是在考虑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弦歌公子没好气,“你要是不愿意放血,就让人快点去把你那三个新认的兄弟抓回来。当然,他们那连三流都称不上的内力,我不保证他们能不能留下半条命。”很显然,弦歌公子所谓的放点血,并不是真的“放点血”而已。
卫君陌微微蹙眉,沉声道:“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弦歌公子挑眉,笑容可掬,“给你一个孝顺亲爹的机会么,不过,燕王殿下不知道要放血。”
卫公子轻哼一声,走到榻边坐下。抬起左手,同时右手寒光一闪手腕上顿时血流如注。弦歌公子十分有眼色的抄起旁边的一个玉碗接住了卫君陌的血,一边等待一边好心的解释道:“本公子研究了许久,原本那红昙的毒不用这么麻烦。但是谁让你爹不想要命的乱来。本公子才离开没多久,旧伤复发又添新伤,这些日子还长途行军,日夜操劳。想当皇帝连命都不要了也是少见,他就不怕爬上皇位没两天就要便宜别人了么?现在看看,毒素游遍了五脏六腑,又毒又伤。想要双管齐下将他的伤和毒都治好,就只能下重药。但是他这一身血虽然称不上都被毒染遍了,却也着实是不太好。所以不得不接你的血滋养一下。哦,对了,以血替血这事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时候有用,有时候反倒是会弄死人。墨儿认为是因为每个人的血都不太一样,只有同样的血才不会互相排斥。所以,这种事情也只能赌一下运气了。”
眼看着卫公子的神色越来越不善,弦歌公子才慢悠悠地补上一句,“你不用担心,本公子事先研究过,你的血跟燕王的是不会互相排斥的。”
卫君陌总算还觉得燕王的命还在眼前的人手中,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够了,先包起来,一会儿再放别浪费了。”眼看着一碗血放满了,弦歌公子满意地端着玉碗走到一边不知道又在倒腾什么。一边道:“燕王说了,他解毒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得插手。”
卫君陌扫了一眼坐在软榻上不知道有没有意识的燕王道:“那他也不该让无瑕插手。”
弦歌公子闷笑一声,“只要墨儿在金陵城中,怎么可能不插手。就算她不插手,那些人难道能放心么?别说那些人了,没有墨儿在,你以为燕王能放心这个时候解毒?”也不知道燕王是怎么想的,竟然对三个儿子还没有对儿媳妇有信息。想起燕王说起这事时候的表情,弦歌公子便觉得心情愉悦非常。权倾天下又怎么样,不会养儿子还不是要头痛。
看看卫君陌依然微锁的眉头,弦歌公子笑道:“你放心,墨儿可不是傻子。真要有危险她是绝不会死撑的。”想要让他家小师妹舍身成仁只怕还没有几个人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偏偏,有这个影响力让她牺牲的人大都比她本人还不好惹。
“你们若是废话够了,就来接替老夫。”旁边,师叔突然开口道。不间断的以内力护着心脉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即便是他是一个绝代高手,但是这一整天下来,他和卫君陌没人三四个时辰也不容易。弦歌公子笑容可掬地回头看师父,“师父,你徒婿就剩一只手了,嗯……你不怕墨儿和夭夭哭给你看的话,就跟他换吧。”
师叔轻哼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