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也不惧怕她,第二天就上门了,还没等米氏问话,唐氏就先哭上了。
“诶呦!我的好姐姐,我正想找你告状呢你就先找到我了,咱位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米氏懵了,“告状?”
唐氏哭着点点头,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就是告状,我家顾安嫌我商户出身不会舞文弄墨,说我琴棋书画一窍不通,非要我在家学习学习,这不,嫣儿不在,他让我把谭先生请回了家,让她先教教我弹琴,还顺便教我学画画,你说,我哪会那个啊?”
说着,唐氏抹了把眼泪,继续道:“琴我倒是会弹,画画也会,可你也知道,咱们小时候学的都是如何打算盘,哪里学的精了?想我小时候都没人逼我学,现在倒好,老了老了还得重新学起,你说说,我能不憋气吗?”
米氏同为商户,自然也和唐氏差不多,小时候书读的不多,算盘打的却是比谁都好,而且她小时候也没怎么学过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更是不行了,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些无病呻吟的东西,碰都不想碰一下。要不是嫁人后让人狠狠地笑话了几回,她也不会硬逼着闺女学琴。
唐氏拿着帕子沾眼角,斜眼扫了米氏一眼,见她没说话,暗暗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唉,也不知道学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我家老爷说了,学不好以后就甭想出门,出门前必须得让他考核过后才行,米姐姐,你说,我这是走了什么霉运?他怎么就想起来让我学琴呢?”
米氏听到唐氏以后出门都费劲,再一想到她们俩人出身相同,都是商人,面带同情地看着她道:“唉!没办法,谁让咱出身不好,怨不得别人。”
米氏没有再提谭悦入顾府一事,好似把这件事忘了,她不提唐氏自然也不会再说,捧着她说了几句好听的,就提出告辞。
谭悦的事解决,唐氏松了口气,全心全意打理自己的嫁妆和善堂,一晃又过了两年。
顾嫣是开春三月初三出生,从来到异世至今已有八整年,过了八岁生辰后,顾嫣又急迫地投入到了训练中,每日都好似是在这世上最后一天似的,看的顾哲瀚暗暗砸舌。
顾哲瀚和顾嫣都是练武的奇才,年方十四的顾哲瀚已能和顾安打成平手,让一众暗卫心下大喜,只是他们不知道,顾哲瀚和顾嫣也只是打成平手,甚至在顾嫣不计后果不顾礼仪廉耻的情况下还能小胜一筹。
按顾嫣的话来说,打架不能穷将究,以打倒对方为目的,其中所使用的手段均可忽略不计,尤其是杀人,在战场上谁还跟你讲道义规矩,自然是以杀死敌人为目标,为了能杀死敌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就是最下流无耻的招式也可以用。
顾嫣的话顾哲瀚听进去了,不但他听进去了,就连那些培养起来的暗卫也听进去了,直到后来这些人上战场时,一出来就把蛮族揍的哭爹喊娘,对他们束手无策。
一转眼到了永昌二十八年冬,蛮族整装待发进犯大魏,顾嫣见时机已到,将连同书香和墨香两姐妹在内的所有暗卫和杀手派到了战场上,其中还有后来送到这里的几十人,共二百人。
顾嫣没有去战场,而让顾哲瀚带他们去的,二百人分批次报名入伍,和顾哲瀚一样被分到了各个营账中。
大战当前,明远大师也跑到了军营中,和那些军医们在一起,每天制作药丸和止血散,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顾嫣放任那些人不管,该教的都教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现在他们需要血的洗礼,这个她可帮不了,能不能脱胎换骨活着回来就全靠他们自己了。
顾嫣没有再问那些人的近况,而是在乔嬷嬷和刘妈妈的陪同下回了卫城陪唐氏,顺便跟谭悦学习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