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毓说了半天等不来回话,顿时就怒了,不管不顾地说道:“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我不管你们怎么想,雍州的管治我会找人接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顾安刚想说话,顾嫣就先他一步开口了。
“谁给你的自信认为我们会听你的?老候爷就没听到我爹怎么说?都说了不会给你们你们还揪着不放,你们是想干什么?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候府如何与我何干?就算候府败落了又与我何干?候府的人都死绝了我还给你们陪葬不成?
我爹小时候你是怎么对他的?府里的人又是怎么对他的?我们是疯了还是傻了要把大笔的银子往外送?没弄的你们家鸡犬不宁就偷笑吧,还指望我们一家子养你们?你们的脸怎么那么大?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当你是谁?皇上吗?皇上都没说管我要税收,你来管我要,凭什么?就凭那稀薄的血缘吗?呵呵,你等着吧,就算把雍州的税收全花了我也不给你们一分。”
众人被顾嫣的话弄的惊呆了,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这么说他们。
如果说刚刚顾安说话还有些顾忌,那顾嫣说的可就毫无顾忌可言了,这是把候府最不堪的事都扒光了放在太阳底下晒啊!
“顾嫣,你好大的胆子!你……”
老屈氏指着顾嫣的鼻子就要开骂,却被顾嫣一记冷眼吓的又憋了回去。
“我是胆子大,胆子不大怎么去蛮族杀敌啊!胆子不大怎么就敢和整个京城的青年才俊比试?老太婆,闭嘴吧你,再啰嗦我就让你一辈子都张不了嘴。”
老屈氏一惊,害怕地向后缩了缩,躲在了顾书毓的身后,又怒又羞地瞪着顾嫣。
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人敢管她叫老太婆,她还是第一个敢这么称呼她的。
老屈氏恨恨地瞪着顾嫣,想上前给她一巴掌,可想到她会武,又不得不放弃了。
放眼她院子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能到顾嫣身前的,就算她把人都派出去也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候吃亏丢脸的还是她。
顾嫣扫了她一眼,又看向神色不明望着她的顾书毓。
“您没听错,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说实话,我压根就没把定远候府放在眼里。好好一个以武起家的候府让你败落成这个样子,还要算计孙女的封地来维持,你可真丢人!
也是,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不然当了这么多处的官也不会才爬到正三品的位置,真没用!
我就纳闷了,定远候府又不让我爹继承,我们一家凭什么把银子给你们花?定远候府如何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能得一分还是能得二分?定远候府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一个没有品级的爵位,说话还没一个四五官的话有力度,朝堂上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你怎么就那么看重?我一个堂堂郡主还要看一个没有品级的候府的脸色行事?就算没有这个郡主之位我也是正二品大员的嫡女,也用不着关心候府的兴荣啊!
应该是候府反过来扒着我们一家吧?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们一家会屈从?你脑子里都装些什么东西啊?我们就那么傻?
我知道,您是想用孝道来绑架我们,用道德来束缚我们,可是,呵呵,我们在意吗?如果我们在意您倒是能心想事成,可我们要是不在意呢?您要拿我们怎么办?”
顾嫣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书毓,根看一个傻子没什么区别,眼里的嘲讽都要化为实质了,把顾书毓刺的鲜血淋漓。
“顾嫣,你放肆,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祖父说话?你就不怕被世人唾弃吗?顾安,你是怎么教女儿的?你要是不会教,我来帮帮你。”
顾槐说完起身就想对顾嫣动手,顾安端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眼皮稍稍抬了抬就不再看他。
顾槐的速度很快,片刻间就到了顾嫣身前,抬手就要打顾嫣。
顾蕊神情紧张,目露兴奋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里的帕子都攥在了一起,就等着她爹这一巴掌能打到顾嫣的脸上,最好直接让她毁容。
只是顾嫣恐怕是不能如她所愿了,她只抬头扫了顾槐一眼,就不再看他。
顾槐正疑惑顾嫣为何不动,就感觉自己的右手腕被人抓住了,接下来屋子里响起了清脆的“咔吧”声。
“啊!我的手。”
“不自量力。”
唐氏嫌弃地扫了顾槐一眼,又低头摆弄自己的指甲,全程只甩出这么一句又不吱声了。
有书香在还用她闺女动手?书香还不得以死谢罪啊!
真当她家那些暗卫是白培养的吗?别说他们这一家子蠢货,就是来上四五十个杀手都不用她闺女动手。
“吵。”
顾嫣冰冷的话语刚落,书香一个手刀下去砍到了顾槐的脖颈,屋里立即安静了下来。
被书香这一手惊的站起来的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顾槐,半天才反应过来,纷纷跑到顾槐的身边,让顾安一家看了场世间百态的大戏。
抱着他哭嚎的老屈氏,急的掉眼泪的于氏,露出幸灾落祸表情的顾枫,事不关已的小屈氏,呆呆站在原地不出声的顾书毓,恨不得吃了顾嫣的顾蕊,萎缩害怕的顾文华顾文皓,还有一群明面上急的不行,实则一点动作都没有的顾家庶子庶女们。
呵呵,真是大开眼界啊!没想到,只掰断了顾槐的手腕就能看到不一样的候府众人,这一下值了。
众人也顾不得顾安一家子了,忙叫人去请府医,得到了手腕被掰断的诊断后都恨恨地瞪着顾嫣,好似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顾嫣,你好狠的心啊!我爹不过是想给你个教训,你怎么能下这么得的手啊!”
顾蕊抹着眼泪控诉顾嫣的不是,顾嫣瞅都没瞅她一眼,“我也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他不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那你也不能下这么得的手啊!”
顾文华接着上,顾嫣也不含糊,“不下重手怎么能让他记住呢?这下子应该记住了,京城这么多的贵人,看不过去就要动手,早晚得死在别人手里,一只手腕换条命,我很善良。”
于氏气的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呗!”
“那到不用,好歹也是亲戚,礼就不用送了,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