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眼神微缩,缓缓低下了头。
有意思,看来这次狩猎有戏可看了。
安亲王妃不屑地瞥了眼四妃,拉着顾嫣的手轻声道:“离她们远点,她们都不是好东西,教坏你就不好了。”
顾嫣抬头与安亲王妃相视而笑,低声道:“有些人命该如此,注定过着不一样的人生,她们要作死,我们可不能拦着,地狱使者会不高兴的。”
安亲王妃第一次听到“地狱使者”这个称谓,自动把顾嫣话里的“作死”二字屏蔽了,立即感兴趣地重复了一遍,“地狱使者?好像还挺贴切的,嫣儿,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心思也多,居然能把牛头马面形容成地狱使者,你还有什么新鲜词没有?说给娘听听。”
顾嫣好笑地摇摇头,“都是顺嘴胡说的。”
顾嫣扶着安亲王妃往前走,两人很快走到了魏文帝和冯皇后的身边,向帝皇问好后,又给四妃施了一礼,随即站在了冯皇后的身后。
安亲王这时走了过来,颇为怨念地瞅了眼顾嫣,抬手将安亲王妃拉到了自己身边,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安亲王妃的腰身,不顾周围的人群低声道:“我都一天没看到你了。”
安亲王妃驾轻就熟地顺势倚在了安亲王的怀中,安慰性地拍拍他的手背,“你是王爷,皇上又把他的安危交给你来管,没事儿老往马车里跑什么?不怕有人冲撞了圣驾啊?”
安亲王撇撇嘴,“有顾哲瀚他们在,谁敢啊?”
两人不顾他人在场开始秀恩爱,你瞅我一眼,我瞥你一眼,双手交握,手指还不时地勾勾对方的手心。
顾嫣尴尬地站在一边无所事从。
公公婆婆在她面前秀恩爱,她要不要回避?
顾嫣正四处张望,却正好和魏文帝与冯皇后的目光对上。
顾嫣一愣,冲帝后点点头,退后一步隐入了安亲王和安亲王妃身后。
魏文帝拉着冯皇后的手瞅了瞅毫无顾忌的安亲王,冷哼一声,将冯皇后的手抓的更紧了,回头对冯皇后道:“放心吧,有朕在,绝不会让安亲王妃压你一头的,朕比皇弟更会疼媳妇。”
说完,魏文帝抬头挺胸,拉着冯皇后的手进了护卫们搭好的帐篷。
冯皇后好笑地任由魏文帝拉着进了皇帐,“皇上,你都多大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魏文帝脚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往里走,“朕就是看不上他对他媳妇那么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朕也有媳妇,好像谁没有似的,瞎嘚瑟什么啊?他在家里什么样朕就不管了,出来了还碍朕的眼,太讨厌了。”
冯皇后捂嘴角偷笑,对魏文帝越活越回去,跟个小孩子似的表示无奈,只得让他拿她当与安亲王攀比的“物件”了。
魏文帝和冯皇后的皇帐安排在了最中间,然后是四位皇子和四妃,在他们的周围都是皇家成员,端敏公主和豫郡王、庆王等人也都和安亲王府四位主子住在一起,再外围的就是四公府和候府伯府一品大员,然后逐级往外围拓展,直到四周都住满了守卫的士兵。
顾嫣回到她和骆荣轩的营帐,在梅香的伺候下换了身简单的衣裙,斜躺在塌上等着骆荣轩回来。
骆荣轩和顾哲瀚、程凌砚等人负责这次狩猎的安全保卫工作,由于在野外,四周没有围墙阻挡,如果有人刺杀魏文帝会更加轻易得手,因此顾哲瀚等人的工作量就很大了,等到骆荣轩回来时已近午夜了。
骆荣轩进入营帐,一股柔和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他呆呆地站在帐篷口,如痴如醉地看着顾嫣的睡颜,内心满足不已。
这是他媳妇,她在等他回来,这是家的感觉,同时他也初次体验了当个有本事的男人是什么感觉。
他在外面为这个家努力拼博,而她在一片烛火下等他入睡,这种感觉还真是好。
而他也终于想明白男人为什么甘愿用命去打拼了,还不是为了看到眼前的美景?如果没有能力,男人要如何护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如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又要如何给她别人给不了的安全感?
此时的骆荣轩又一次认识到了自身强大带来的好处,只是他现在与顾嫣和顾哲瀚相比相差甚远,如果豁出命来,只能与姚广等人打成平手,要想打赢他们,他还得继续努力。
骆荣轩握紧了拳头,发誓要让顾嫣过上好日子,不用再为他担惊受怕,更不用去提防着谁,她只要随心所欲的生活就好。
骆荣轩盯着顾嫣看了半晌,正想着脱衣服上床抱媳妇睡大觉之时,顾嫣睁开了眼睛。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不认识了?”
骆荣轩一愣,随即笑着走到顾嫣身边,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双手在顾嫣的肩头来回抚摸。
“认识,天天陪我睡觉的媳妇再不认识,我还能认识谁?媳妇,老大,我好想你。”
顾嫣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到了骆荣轩的后背,“想什么?早上还见了面呢!”
骆荣轩趴在顾嫣的肩头,撅着嘴道:“早上是见了,可接下来一天时间都没见到你了,我就是想你,你不在我身边,做事都没精神,要不是有大舅子在,我早跑回来了。”
顾嫣叹了口气,“做事要有始有终,你好不容易有个差事可做,能锻炼一下自己,可别因为我办砸了。你看看公公,他也不是忍着没见婆婆嘛,你也忍忍吧。”
骆荣轩不太高兴地点点头,搂着顾嫣的腰身不撒手。
“媳妇!”
顾嫣瞪了骆荣轩一眼,“别叫了,叫魂呢?行了,赶紧去吃饭,然后让谨言和慎行打点水进来洗个澡,舒服睡一宿,明天好继续上岗。”
顾嫣将骆荣轩推离自己身体,起身走到帐篷外,让守在外面的谨言和慎行去打热水,又让梅香去将饭菜热一下,回转身形帮骆荣轩脱衣服。
骆荣轩闹着让顾嫣伺候,顾嫣没办法,为了让他能第二天继续乖乖地干活,只能妥协了,只是她也没让骆荣轩好过,自己也轻解罗衫,身着半透明的纱裙俏生生的围着他转,把骆荣轩勾的直流鼻血。
“媳妇!”
“媳妇!”
“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