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尔扎泰简直就是一匹草原上的狼,他的嗅觉太过敏锐,只要他有一点妄动,忽尔扎泰就会闻风而动,所以他不能动,此时他要做的是固守易城。
骆荣轩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将顾嫣的身影在他脑中挖了出去。
这段时间董天宝等人几乎都与蛮族将领打过了,每一个人都得到了锻炼。
士兵每日都在易城和边城两城之间训练,各种阵法演练的非常熟悉了,而且士兵之间的配合远比经前要强上很多,就算现在与忽尔扎泰撕破脸他也有七分的把握能打赢之场仗。
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除了正常的和董天宝等人训练外,他每天早起和晚上都要继续看兵书战策,城主府的外书房里还有顾安留下的排兵布阵的心得,他读完后收获颇多。
这些日子他对行军打仗的这些事儿也知之甚深,他觉得打仗不光要靠武力,还要靠脑子,以及各方面的配合,想要打胜仗就得全国上下一心,通力合作,一方失误就有可能失去整个战场。
骆荣轩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想到了忽尔扎泰,想到了边关战场,想到了在宫里等着他好消息的皇伯父和等着他和顾嫣一起回家的父王和母妃。
骆荣轩将有关顾嫣的消息收到了一个空置的匣子里,然后坐在椅子,手指轻敲桌案,脑子快速运转开来,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帮到顾嫣。
现在媳妇的行踪还没暴露,蛮族拿她没有办法,但这只是暂时的,一旦蛮王下定决心对付她,媳妇就危险了。
同一时间,远在大魏皇宫的魏文帝也在烦躁不安,边关战报频频,但没有一个是他想见到的,顾安的失踪对他打击巨大,这两个多月他没一天休息好的,每一次边关来报他都会从高兴转为失望,即便是每战必胜也没能让他高兴起来。
“唉!”
魏文帝情绪低落,无心政事,孙英看着魏文帝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只得站在一边陪着,一站就是深夜。
正当魏文帝想休息时,华阳宫来人传信,请魏文帝去一趟。
华阳宫,贵妃和五皇子正住在那里,魏文帝对贵妃本就不喜,听到她的传信下意识的以为她是想用五皇子争宠,当即大发雷霆,将贵妃骂了一通后让人回话,就说让贵妃老实点。
孙英知道魏文帝今天心情不好,立即就想将人撵了回去,却没想到那宫人急了。
“孙爷爷,您老人家通融通融吧,跟皇上说一声,今天傍晚开始,五殿下发起了高烧,太医来诊脉说天花,求您进去跟皇上说一声吧,让皇上务必走一趟。”
孙英一听,差点鼻子没气歪了,一脚踹了过去。
“你怎么不早说?”
孙英懒的理跪在地上痛哭磕头的宫人,急急忙忙跑进殿内,走到魏文帝的床前小声道:“皇上,您还真的起来去一趟,来人说了,五殿下起了天花。”
魏文帝一听立即翻身而起,急心将衣服穿,迈着大步向华阳宫而去。
到了华阳宫就见到贵妃正趴在五殿下的房门上痛哭流涕,嘴里一直喊着五殿下,可里面一点声也没有,只有烛火还在燃烧。
魏文帝厌恶地扫了贵妃一眼,眉心紧皱,“你起开。”
听到魏文帝的说话声,贵妃连忙跪倒请安,魏文帝压根没理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贵妃见状大急,连心喊道:“皇上,您乃万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皇儿得的是天花,您快出来啊!”
说着,贵妃就想也往里闯。
孙英一把将人拉住了,“贵妃娘娘莫急,皇上早已生过天花,无碍的。”
说完,孙英不再看她一眼,转身也进去了,随手将房门也关上了。
贵妃被“咣当”一声关闭的房门惊的打了个哆嗦,然后瞪眼看着房门,眼里闪过恨意。
孙英可没空理她,她恨不恨的与他无关,他眼里只有魏文帝的安危。
此时的魏文帝已经坐到了五皇子的床前,在他身边还跪着一位宫女。
小宫女只有十一二岁,见到魏文帝来了浑身哆嗦着给魏文帝行了礼,然后就被晾在一边了。
魏文帝皱眉看着五皇子,问道:“五皇子如何了?”
小宫女倒还机灵,听到魏文帝问话虽然害怕,但还知道回答。
“回、回皇上的话,五殿下他、他正发着高烧,太医、医正给五殿下熬药,还、还没好。”
魏文帝捏了捏眉心,心中有了数,只等太医来了再问。
孙英扶着魏文帝走到一边,让小宫女给魏文帝上茶,过了没一会儿太医回来了,见到魏文帝先行了一礼,然后在魏文帝的催促下将药给五皇子灌了进去。
五皇子年纪太小,这会儿早已烧糊涂了,喂药吃不下,只能用灌的了。
“皇上,五皇子的病微臣恐怕治不好,还请皇上将院正大人叫来,再叫来几个太医院的太医一起为五皇子诊治。”
老太医胡子一大把了,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向魏文帝请示,魏文帝也知道靠他一个人恐怕不行,赶紧叫孙英去叫人。
华阳宫五皇子得了天花的事很快传遍了后宫,金太后年岁大了,没人通知她,只等第二天早上她起来再说,冯皇后却是到了,只是她没进屋子,因为她也没有得过天花,而且她还有午阳公主要照顾,轻易不能进去。
一夜的时间匆匆而过,冯皇后坐在正殿的高椅上喝着第七盏茶,她抬头扫了贵妃一眼,见她还在哭哭啼啼的,不由得敛下眼睑,心下不喜。
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五皇子为什么会凭白无故地染了天花都没查一下,万一是让人害了呢?四王虽然被关在王府里不得外出,可谁知道宫里还有没有他们的人?你就不知道防着点?
还是,你压根就不想查?
冯皇后此时才觉得不太对劲儿,她抬起头仔细观察着贵妃,发现她虽然哭的挺伤心的,眼睛也红肿一片,但她不时地扫向门口,眼中带着欣喜。
冯皇后神情一凛,顿觉不好。
不会是她自己动的手吧?
可是为什么啊?五皇子是她的亲骨肉啊!她怎么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