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思通下衙回府,正好就与他走对了头。
刘远连忙行礼拜见,年思通只觉得他眼生,细问之下,方知他是刘家的孩子。
“你这是?”
“哦,回国公爷,小生与三公子曾一起读过书,今日正巧在外偶遇,便小酌了几杯。想起前几天看到了三公子的章,只觉得自己实在是自愧不如,便多请教了几句,三公子大材,来年科考,必定高中。”
齐国公挑眉人,到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夸赞他的这个三子。
之前府里的先生,也都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三个嫡子的身上,未曾听他们提及这个老三呀。
“哦,既然你们曾是同窗,那闲暇时,也不妨一起聚聚。”
“是,国公爷您忙,小生先告退了。”
齐国公半转着身子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问身边的随从,“老三的章当真写地不错?”
“回老爷,之前倒是不曾觉得,只是前几天,先生曾大力地称赞过三公子。之后,三公子似乎就有些不太顺,这两天交上去的章平平,倒是不见有什么出采之处了。”
齐国公闻言微微拧眉。
不太顺?
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考校他们学问时,他突然摔倒的情景。
齐国公在朝堂上有所建树,又是自小长于富贵之家,对于这里头的一些猫腻,又岂会不知?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回了书房。
次日,刘远再次来访,两人在屋内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连身边的随从,都被遣到了屋外。
当天晚上,齐国公回府之后,半路上转了个弯,直接去了年三的院子。
彼时,年三正在写章,专心致志,心无旁鹜。
外头的随从想要提醒一声,又被齐国公给示意退下了。
进得屋来,先看了一眼他这屋子,入目最多的,便是书画了。
至于其它的一些摆件配饰,倒是并不多,也并不出彩。
齐国公站到了年三的身后,连呼吸都控制地轻了一些,然后看到他的字写地是真不错,貌似比自己以前看到的,有所不同。
终于,年三写完,将最后一个标点圈好,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伸了个懒腰。
这一伸不要紧,手就碰到了身后的人。
心底一惊,看到是父亲大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父亲,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齐国公低笑了一声,没说话,然后将桌上的章拿在手中,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
“不错,还算是有些见地。”
年三心中发虚,不敢出声。
当天晚上,齐国公去了一趟内宅的主院,听闻是与夫人起了几句争执,之后,便甩袖去了一位小妾的房里。
次日一早,齐国公便命人给年三送了几套崭新的房四宝过去,还有一整箱的书。
最让年三意外地是,父亲竟然还让人给他送了二百两的现银过来。
说是若在外看到了什么有用的书,大可以买下,不必吝啬。
年三长长地舒了口气,果然如刘兄所料,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