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份礼单,正是自秦氏那里搜刮而来。
秦氏留着这个,也只是因为年思通做事谨慎,之前将他与左统领往来的信件都一一烧毁之后,便来跟她索要礼单,她当时也不知怎地,脑子一转,就只说是找找。
事后,自己亲手腾抄了一份给年思通,将原件留在了自己手里。
如今,倒成了把柄。
而小左之前将自己父亲留下的东西上呈大理寺之后,便一直住在大理寺,主要也是因为他一介孩童,无路可去。
几位大人更怕他走出大理门之门后,就会被人给杀了。
年思通被带到大堂上,开始受审。
顾淮安、永安伯赵尚书、大理寺卿,三人各据一席,目光犀利地盯着下首之人。
如今虽然是将年思通给锁拿了,可是他官身仍在,皇上并未下旨撸官,所以,年思通进来不肯下跪,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争端来。
“齐国公,你上次来我大理寺喝茶,口口声声说与逝之人不熟,那么,这两份礼单你又做何解释?”
年思通被锁拿来此,原本就心情极为不爽,如今听他提到了礼单二字,眼皮一跳,眸光一沉,“什么礼单?本官不知你在说什么。”
“这是自你的书房之中搜出,上面乃是左统领亲笔所书,而且,上面还加有他的私印,齐国公,你别告诉本官司,你跟他不熟。”
大理寺卿审案,那嘴硬的,气派的,不可一世的他都见地多了。
所以,年思通的这种态度,并不能激怒他。
“礼单?”
大理寺卿将礼单举起来,年思通离地稍远,只能隐约看到了上面的一枚红色的印章,其它的,看不真切。
“这礼单上所列,价值万金。齐国公,此物若是你不能有一个详细的解释,只怕到了皇上那里,你也不好交待。”
年思通皱眉,今日能将他锁拿于此,定然也是受了皇命。
可见,他们手上的证据,绝非只有这一样。
只是,年思通到底也不曾想到,竟然未能斩草除根。
“年思通,你身为公爵,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而残忍地杀害左统领阖府上下,总计达一百余口,当真是心狠手辣!”
年思通却突然笑了,“大人说话可要小心了。本官可从未命人去杀人,这个罪名,本官可担不起。”
“是吗?你敢说,左统领一家之死,与你无关?”
“自然无关。他是当年神女岛惨案的施暴人之一,与本官有何关系?”
“灭他满门之人,正是他幕后的主子。”顾淮安终于开口了,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而目前来看,所有的证据,也都指向了你。齐国公,这罪名你认也好,不认也好,年家,终将遭遇灭顶之灾。”
闻言,年思通的脸色终于有所不同,“你此话何意?”
“诸多证据显示,当年围攻神女岛之人中,你便是主谋之一。不用我提醒你,当初杨家落得了个什么下场,你比我清楚吧?”
年思通的脸色再变。
杨家被诛了三族!
除六岁以下稚儿之外,无一幸免。
哪怕是宫里头有一位得宠的杨德妃,也未能让皇上开一面,甚至,反而下手更狠。
那到了自己这里?
想到了还在养伤的太后,年思能的眼皮一下子跳地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