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恐惧感袭来，东方梓棠无意识因这新邮件的提醒声而退出了虚拟空间。她抓住了旁边的落地红灯，大脑一片空白。

“苏小姐，总算是见到你了。”

“可这才是苏小姐想要的真相，第一次我跪在这里请罪是为了活下去，可这一次跪下，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还是是出于对你的尊重。”

“苏小姐说笑了，这信一看就很重要，我可不想在和苏小姐完成交易之前就因为‘知道得太多’这个理由而死。”

“承蒙不弃，定不负此恩！”

“主子，我有个主意。”

“嗯？这不是白宇吗？私闯少阁主私苑可是死罪呀。”

“生父生母恩情初霂早已还去，是主子让初霂活了下来，现在的初霂不曾有姓，只有主子。”

“……”

初霂……初霂……一件件与初霂有关的事情，一句句初霂曾经说过的话，犹如前刻之音，环绕耳边还未淡去。

一年来，初霂一直没有消息，东方梓棠其实早已暗中猜测过她或许已经离开人世，但没有最终的判决，东方梓棠依旧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许初霂只是受伤太重失去意识了呢？

但若只是失去意识，虚拟网络世界也不会确认初霂的死亡。东方梓棠或许不会相信空间飞船公司，但却不得不信虚拟网络系统的判断！

“叮——”

是那只狐狸耳朵发来的信息：“你之前叫我关注的那个什么女人，今天确认了，已死了，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

“……”

看着狐耳不耐烦的语音，东方梓棠沉默了。

是啊，无论她再怎么下意识地逃避，她都无法真正逃避现实。火狐走了，为保护她走了，初霂也走了，为了追随她的脚步走了。

或许当时她就应该将初霂和火狐留在黑阁，管理黑阁的事物，不过以二人的性子，无论她怎么拒绝，除非背着离开，都是无用的吧？

若不是她那么急于求成，急着想要突破到灵海期，好离开这个世界位面，去打探地球的消息，她们或许就不会遇到这次意外的空间强流。

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即便东方梓棠学了一些知天命的法子，也不可能知道下一秒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谁又会无辜遇难。

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它有法则，人们可以利用法则，却无法改变法则，哪怕它再不合理、再不合人愿。

“知道了，多谢。”

虽然狐耳的语气引得现在心情复杂燥乱的东方梓棠十分不悦，但东方梓棠并不会将这样的心情迁怒于狐耳。狐耳只是一个无辜的人，这件事与他完全没有关系，他帮助她打听初霂的事情并非他的本份，而是替她留意。

“哼，你也别难过了，你现在还年轻才会觉得难过，若你再多活个上百年就会知道，我们修炼之人，注定是孤独的，谁都不是天长地久，谁都有可能突然死亡，包括你自己。”狐耳疑似在安慰着东方梓棠。

狐耳是一位科修的医生，他见过无数的生离死别，凡人是最多的，多到以不可计量的数据论起，而修炼者也是见多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