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两名秀丽的年轻女修,正是方才切磋对战的师姐妹,此时两人立即应声道:“是,师父!”
等芫荽和枯茗将云胤及霍亦清抬下去,林玄真刚落地,那一大群炼虚期修士也终于在这时赶到了海角楼。
海角楼演武场上本就聚集了不少海角楼弟子,此刻更多了二十余位修士。
他们人多势众,没有太把海角楼放在眼里,并不理会海角楼楼主谌牧情,却都只顾着和“木真”说话。
“木真大师!”
“木前辈,到海角楼了,按照约定……”
“木真前辈,是我等不识抬举,还望您高抬贵手,将法宝还给我们吧!”
……
散修盟的几位修士也赶到了,一手捏着千里遁行符,一手操控着留影石,随时准备逃窜。
花蝶不关心他人的本命法宝和自己身上那些零碎的小配饰,敏感地察觉到木真大师与海角楼楼主的和谐氛围,便毫不犹豫地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
她上下打量了娇媚又端庄的海角楼楼主半晌,又衡量一番实力强弱。
确认自己与谌牧情实力不相上下,但海角楼整体实力又不如浣花宗,花蝶放下半颗心,娇声说道:“谌楼主安好,小女子浣花宗花蝶。”
花蝶向来欣赏雨花阁阁主楚惜时那般,排除一切潜在情敌的做派,此刻便也对谌牧情发出了警告。
“劳烦谌楼主,以及海角楼诸位,离木真大师远些,否则小女子的霓光九彩帕可不长眼呐!”
林玄真眉头一皱,心知花蝶误会,又觉得这乱七八糟的纠葛实在叫人头大,只得冷声道:“我与谁亲近,还需你来干预不成?”
修真界的修士争宠夺爱,那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而是实打实捋袖子的争斗和抢夺。
林玄真干脆当着众人的面,从腰间摘下一整个装了本命法宝和大大小小金石法宝的储物袋,随手递给谌牧情。
众人的目光一瞬便集中在了谌牧情身上。
谌牧情不明所以地接过第一炼器师递过来的储物袋,神识一扫,不由瞳孔剧震,险些失态。
这一袋子……这一袋子炼虚期的本命法宝,是怎么回事?!
木真大师此举,无异于将海角楼放在数个大宗门一起攒起的火堆上烤。
谌牧情被众人如有实质的灼热视线,盯得额角微微渗出细小的汗珠,她拿着储物袋,征询地看向木真大师,问道:“木真大师,这一袋子法宝……”
林玄真随意点了点头,说道:“任由你海角楼处置。叫那些人自己拿天材地宝、灵石灵晶来赎回也好,直接毁去这些法宝也好,都是我对海角楼的一份心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堂堂第一炼器师对海角楼如此有心,但海角楼除了最好的巫秦祖师,也没别的能值得旁人惦念。
谌牧情放了心,若是如此,她当然选择前者,顺便与众位大宗门的中流砥柱重新建立交情,才能为海角楼谋取最大的利益。
若毁坏本命法宝,除了结仇,没有别的结果。
众修士的视线也变得温和起来,木真大师不稀罕他们的本命法宝,软硬不吃,那自然还是谌牧情更好说话。
芫荽和枯茗带着云胤和霍亦清正要踏出演武场,就在此时,巫秦和水征也得到传音之后一同赶到,两方恰好相遇。
“云太上长老?霍师兄?”
水征认出被五花大绑的两人,面色剧变,伸手就要从两位海角楼弟子手中夺过自家宗门的长老。
但下一刻,水征眼前闪过一道银白光芒,清脆的一道瓜裂声在耳边炸响,随即他扑通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
巫秦被水征的突然倒地吓了一跳,退开一步,定睛一看,只见水征脑门上也鼓起了一个拳头大的包。
她抬眼去看那黑袍修士,一眼便看见了那纤纤玉手举着的白森森金属圈。
那不就是能击万物的金刚琢吗?!
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巫秦感觉灵体都要激动得变形了!
她慌忙抬手捂住胸口,稳住心神后,才对两个弟子随意地摆了摆手,“芫荽、枯茗,请水谷主也一同下去休息。”
不愧是玄真,这下子,水云谷最难缠的几个人,整整齐齐。
巫秦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笑容浮上面庞,令其本就妍丽的姿容多了几分生动惑人。
而数位奔着本命法宝来的青年男修都看直了眼,这位,真的是海角楼沉睡了八千年才苏醒的巫秦祖师?
原还以为那传说中的巫秦祖师,蹉跎至近四十岁方才入道,顶多就是风韵犹存,远远称不上是绝色无双,却不料竟是这般风情万种!
巫秦无视男修们惊艳的眼神,笑靥如花地迎上木真,声音微微颤抖,略带激动地说道:“木真,你来了!”
林玄真轻笑一声,将手中刚刚敲晕过水征的金刚琢递给巫秦,旁若无人道:“我来赴约了。这是我亲自炼制的金刚琢。”
说罢,她一手揽过巫秦的蜂腰,又抬手勾起巫秦的下巴,压低了声音调笑道:“如何,你可愿随我去蓬莱隐居?”
这一段是林玄真临时起意加的。
经过一番斟酌,她觉得叫巫秦和木真有那么一段情,木真愿意护着海角楼才显得更为合理。
反正木真和大师姐也有那么一段,多上几段又有何妨?
修真之人不拘小节,而且木真风流,与她林玄真又有什么关系呢?
花蝶见此,恨不能以身代巫秦,却只能又羡又妒地看着“木真”跟巫秦亲亲密密,她手中的罗帕都要给她撕烂了。
其余众修士面面相觑,刚刚对巫秦生出的点滴旖旎心思,倒是尽数消散了。
巫秦已然反应过来,但她对玄真的亲密举动不以为意。
前世之时,她也常常与闺中密友这般调笑。
而且正如玄真此时传音所说,无缘无故叫木真护着海角楼,确实无法服众。
巫秦将金刚琢珍而重之地捂在胸口,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坚定地摇头拒绝道:“隐居实非我所愿,怕是要辜负木真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