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召见傅姨和大哥完全是看在傅太傅的面子上,着意安慰了几句罢了。同时,皇兄也答应了两人傅姨要求和柳岩和离的要求,并且责令柳岩退回傅姨的嫁妆。”
“而且,皇兄也说了,傅姨的嫁妆既然一直握在柳岩母亲的手里,那么干脆照着傅姨的嫁妆单子折合成现银,并且按两成的利润一年算傅姨嫁妆的出息。鉴于枫哥儿这些年一直跟着傅姨过活,所以皇兄让柳岩按每年两百两的抚养费算给傅姨。不过。因为枫哥儿从小被柳岩的父母给赶出了柳家,所以在柳岩给了柳枫的抚养费之后,柳枫和柳氏一族将再无任何关系。”
云戟自然知道郑诺最想知道的肯定是关于傅容倩和柳枫的事,所以特意将他们的事最先说了出来。郑诺果然满意的直点头…
经过这么久的朝夕相处,云戟果然越来越了解她。关于这一点,郑诺尤为得意…
看着云戟一步步向自己心目中最理想最满意的夫君转变,郑诺也就觉得尽早成亲好像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云戟的反应可是比郑诺灵敏的不止一点点。
郑诺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又如何逃得过他的眼神。因此,他的心里也越发的得意。
为了能够让郑诺心甘情愿的尽快嫁给他,他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终于让郑诺不再反对尽快成亲的事了。等他将郑诺送回四喜胡同,他也该找钦天监好好沟通沟通了…
想到这里,云戟的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抹自得。
“那柳岩呢?皇上对他的惩处不会就是罚些俸禄什么的吧…”
郑诺倒没有注意到云戟的如意算盘,因为她的心里忽然有种很不美妙的直觉…
皇上这般体恤怜悯傅容倩母子,不会就罚些俸禄什么的轻飘飘的就放了柳岩吧?看来柳岩为官多年,在朝里还算有点人缘。至少到了这一地步,还有人愿意为他做事。
“据柳岩交代,当年他在进京赶考的路上曾经因为雨天路滑赶路摔倒过,不小心将头摔出了一个大包。他当时就昏迷了过去,幸得一好心人得救。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头上的包已经消了很多,也没有任何不适,所以就用自己从小贴身带着的玉佩给了那名好心人,自己继续进京赶考。”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当时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因为那一摔而失了忆,他忘了自己已经成亲的事实,居然在考中状元之后经人撮合又另外娶了世家姑娘为妻…”
果然,提起柳岩,云戟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不屑和嘲讽。
“柳岩因为失忆才不得已娶了另外的姑娘为妻,并不是有心要抛妻弃子。所以,皇兄就饶了他一命。虽然没有革除他的兵部尚书一职,却责罚他一年的俸禄,以儆效尤。”
云戟叹息的声音犹在耳旁,郑诺却已经啼笑皆非。
柳岩抛妻弃子,停妻再娶傅家居然没有讨得一点好处,柳岩除了损失一些金钱外居然连官都没丢。可是柳岩却言之凿凿,让人无法反驳。
至于证据,柳岩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早已准备好。关于柳岩的那个“救命恩人”,柳岩肯定早已“准备”了好…
“这个柳岩果然老奸巨猾。那柳崔氏呢?她现在被关在刑部大牢有没有被放出来?”
郑诺虽然不甘,却也知道这肯定是太上皇的意思。
毕竟,柳岩可是太上皇的宠臣。不看僧面看佛面,云彦帝也不能将柳岩一褫到底…
这个道理郑诺心里明白,感情上却无法接受。
在她看来,柳岩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渣男伪君子。他这样的人当官对老百姓来说肯定是祸非福。不过这样的话她肯定不好当着云戟的面说出来。
再怎么样,对柳岩的处置也是云戟的父皇和皇兄两个人的决定,并没有她质疑的余地。
“柳崔氏吗?她可能就需要吃点苦头咯。柳岩现在自顾不暇,哪里有功夫去将她捞出来。再说了,她私闯民宅,聚众闹事,挟持一品诰命夫人当人质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即使柳岩想将她捞出来也非易事…”
云戟狡黠的开口。
昨天晚上,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面,就是想要让事情发展到即使柳岩出面也无法轻易了结的地步…
“那就好。她挟持本郡主的母亲,本郡主作为苦主,是不是能够要求京兆尹从严处理…”
郑诺危险的眯了眯眼。
柳崔氏既然敢让手下人挟持她的母亲,她如果不趁着这样的机会痛打落水狗都有点对不起她。如果不是京兆尹来得快,将人押进了京兆尹大牢,她都忍不住想去敲响登闻鼓告御状了…
“那是必须的。不过,咱们现在不着急,等到柳岩赔偿了该付给傅姨的钱,有功夫去捞柳崔氏的时候,咱们再出面。不管怎样,也要让柳崔氏的二品诰命给褫夺了才行。”
云戟不是很着急的开口。
郑诺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云戟的这个主意实在是妙。
“王爷,郡主,四喜胡同到了…”
就在此时,追星的声音响起。
云戟亲自侍候郑诺下了马车,目送她进府,这才让追星调转车头,往战王府方向驶去。
成亲在即,战王府虽然交给了工部的人修葺整理。可是,他和郑诺所居住的正院怡和苑他却要亲自参与设计整理,尽量让自己和郑诺成亲后能够住的更舒适一些…
郑诺带着知春知夏才刚走进郑府的大门,就发现今天郑府的气氛异常的轻松而且热烈。从守门的唐叔到外院的小厮丫鬟都满脸的笑容。
“见过郡主,给郡主请安。”
她们笑眯眯的向郑诺行礼问安,脸上的笑容仿佛自内心深处溢出来的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起来吧。看你们这兴奋的模样,是不是傅姨和大哥回来了?”
郑诺同样笑眯眯的开口。
“回郡主的话,确实是傅夫人和大少爷回来了。刚刚傅夫人还赏赐了咱们所有的下人一等的封红…”
其中一个平时在外院侍候花草的粗使婆子忍不住内心喜悦的开口。
一等封红,那可是足足五两银子,是她一年多的月钱。她怎么能够不高兴,不开心…
像她这样的粗使婆子,逢年过节时的打赏也不过是两个月的月钱。现在傅容倩要么不出手,一出手那就不同凡响。难怪所有的下人比逢年过节还要高兴…
不过,也难怪傅容倩高兴。
她原本只是想要和柳岩和离,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生活就好。至于嫁妆,能得到更好,实在得不到的话她也不强求。
但是,现在,她不仅得到了原本想要的一切。还意外的得到了每年嫁妆银子两成的利润。
更何况,还有柳枫一年两百两银子一年的抚养费。
郑诺这样一边想一边继续通过二门,往秦氏所居住的正房走去。
“郡主回来了…”
“给郡主请安…”
越是接近正房,丫鬟婆子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明媚。看得出来,傅容倩给内院的打赏应该比外院还要多。郑诺就在这一片热烈的行礼问安声中走到了秦氏的正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