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彤彤还不知道八爷要走。这几日八爷没来，她也没多想。只当是年后刚开始上朝后比较忙碌。所以当八爷来说他要南巡的时候，她很有些惊讶。 “这还正月里呢！”她以前看电视剧，都以为康熙南巡是在三四月的春天。没想到会这么早。这个季节还冷着呢，好多地方都还在下大雪。 “皇阿玛要去巡视河工，然后一路沿着运河南下。这会出发，也要到三月才能回。”八爷道。 兰慧恍然，古代的交通哪有现代的便利。想当初她从扬州来京城，坐船又换马车的，愣是走了快一个月。康熙南巡肯定还要沿途停留查看，花费的时间只会更多。 “那爷什么时候出发？”毛彤彤问道。她心里是有遗憾的。如果没有怀孩子，这次肯定就能跟着八爷一起出去了。说不定还能趁机见到家人。 “五日后就出发了。”八爷道：“爷现在就是放心不下你。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你生产。” 算算毛彤彤的日子，也就是三月底四月初。要是路上耽搁的时间长一点，或者毛彤彤早产，很可能就赶不上。加上郭络罗氏对毛彤彤一直也不喜，所以八爷就更担心了。 毛彤彤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听八爷这么一说，怔了一下才道：“皇上都下旨了，爷总不能抗旨留下吧。” 圣旨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再说了，要是康熙知道八爷为了后院一个格格生产就抗旨，肯定会生气，八爷还会落个没出息的名声。毕竟在古人看来，生孩子就是女人的事。男人连进产房陪产都是不吉利的！ 八爷摸着她的肚子，道：“但愿能赶上吧。”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喜欢的女人生的，对他的意义自然不同。 “有罗嬷嬷在呢，爷不必担心。”毛彤彤安慰了八爷一句。反正就算他在，也帮不上忙，还不是得她自己生。 “我本来说年后就给你选接生嬷嬷和奶娘的，这下到是来不及了。”八爷顿了一下，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交代郭嬷嬷了，她会替你安排的。” 毛彤彤很想问一句，这不是福晋的职责么？为何没有交代给郭络罗氏？是不是八爷自己心里也清楚，郭络罗氏可能会动手脚？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八爷才执着于不能留下陪她的事？ 只是这猜测却不好当面问八爷，毛彤彤只当是没想到般，笑道：“爷都交给郭嬷嬷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办事最是稳妥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八爷点头，又轻轻拍了拍毛彤彤的肚子，温声道：“团团，阿玛要出远门了。你可要乖乖的，不要折腾你额娘。最好是能等着阿玛回来再出来。” 毛彤彤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爷可真是，生孩子这事哪能等的！说出来就要出来的！” 八爷一笑，道：“我还不是希望你生产的时候能在府里。” 毛彤彤把头靠在了八爷的肩头，柔声道：“爷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就行，这些事就不用操心了。奴婢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孩子。爷只管等着听好消息就行。” “嗯，彤彤最是让爷省心了。”八爷笑着搂住了她。 “爷会路过扬州么？”毛彤彤问道。 “想让爷给你家捎东西？”八爷道。 毛彤彤摇摇头，捎东西这种事哪里需要八爷亲自去。她想问的其实是看八爷能不能去看看毛承运和陈氏。虽说一直有通信，但她怕他们报喜不报忧。可转念一想，八爷是什么身份，特意跑去守备府，似乎不大合规矩。这一犹豫，话就有些问不出口了。 “怎么了？和爷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八爷道。 “也没什么，奴婢就是这么一问。”毛彤彤笑了一下。 “想让爷代你回家看看？”八爷其实猜到了。 毛彤彤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奴婢不懂规矩了。” 其实说起来挺憋屈的。她是八爷的女人，但八爷却不算毛家的女婿。如果她是正妻，这样的要求就不过分。可她只是个妾，就不能提。 “真要路过了，爷应该能见到你阿玛。”八爷道：“皇阿玛到了一处，总是要考察当地官员的。你阿玛是扬州守备，也在考察之列。” “真的？”毛彤彤惊喜道。 八爷点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但南巡的路线都是皇阿玛定，会不会去扬州，我也不说不准。” “没事，没事。爷要是路过就帮奴婢看一眼。看看奴婢阿玛的气色如何就行。”毛彤彤道。她只是担心她和毛明轩都不在家，毛承运和陈氏会过得不好。 “好。爷答应你。”八爷很爽快的就应了。他没说的是，这次南巡很可能去山东，见到毛明轩的几率反而更大。毕竟去年那里大灾，官场又出过事，肯定是今年南巡的重点。 不过他怕现在说了，万一到时候没见到毛明轩，反而让毛彤彤空欢喜一场。所以他准备等真见到了再回来说与毛彤彤听。 还有三天出发，八爷就在毛彤彤的院里腻了两天。直到出发的前一天才去了正院。 郭络罗氏养了快半个月，脸上已经有了血色，人也精神多了。偶尔躺得累了，也下床走两步。八爷来的时候，她就刚刚从床上下来。 “臣妾给贝勒爷请安。”郭络罗氏刚一福身，八爷就上前一步扶住了她，道：“你身子不好，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贝勒爷明日就要出发了，臣妾已经让人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是有一件事还需要贝勒爷定夺。”郭络罗氏道。 “何事？” “贝勒爷这次出去的时日不短，要带谁去伺候？”郭络罗氏问道。 后院里就这么几个人。毛彤彤是不可能带去了。郭络罗氏身子没恢复，也不能去。汪氏已经被八爷送去了庄子上，剩下的也就是张氏和刘氏两个人了。 对张氏和刘氏，八爷没有特别的偏爱，便道：“由福晋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