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提督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现任九门提督托合齐上任不过两年。他的前一任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这才回家休养的，不然还轮不到他。 这个位置责任重大，所以一向受皇帝重视。因而托合齐这两年也算是春风得意。如今却出了这么大的事，让他在康熙面前栽了大跟头！他现在只想把那个幕后主使揪出来砍脑袋！不然他就会失去康熙的信任！丢官还是小事，就怕到时候受连累，连脑袋都保不住。 要说他心里也觉得迷雾重重。这刺杀来的太过突然，事先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这批刺客肯定不会是一起进的京！不然突然有大批外地人进京，他的人不可能没一点察觉。 “来人，把京城所有的杂耍班都排查一遍！特别是近期新招人的！招的人是什么时候近的京？在京城都认识什么人？都给我排查清楚！”托合齐道。 “是！”下属们答道。 这事他们一样逃不脱责任！今晚巡夜的所有人都会受到责罚！如果事情查清楚，他们算是带罪立功。要是查不清楚，他们就是罪加一等！所以他们也卯着股劲！所以现在托合齐连夜下令，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托合齐坐在衙门里，心里想着还可以从哪些方面寻找突破口。 这个时候，他府上的小厮跑来问他什么时辰回府。 “福晋说都过子时了，还等着您回去吃元宵。” “吃什么元宵！没见爷忙！”托合齐瞪着眼拍了桌子，吼道：“回去告诉她，让她自己吃！爷今晚要是回去，这身官服就甭想要了！” 小厮吓得一抖！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不，应该说从府里出来就觉得不对劲。大街上巡逻的人似乎比平日里多了不少。而且今日过节，老爷却过了子时都没回，就更加不对劲了。只是来都来了，就是知道不对劲也得把福晋的话传到呀！ “小的这就回去。”小厮只敢说这一句，别的话都不敢多说了。 托合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那小厮就一溜烟的跑了。 同样没有安眠的还有四爷。 从乾清宫出来，他想了想，还是去了毓庆宫。今夜的事，太子这会兴许已经知道。但他既然是亲身经历的，还是应该告知一声。 这到不存在泄密的问题。康熙肯定会在明日的早朝上说这件事。早点让太子知晓，也好让他提前有个准备。 毓庆宫的大门这会已经关了。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有人走到门口，迷迷糊糊的问，“谁呀，这大半夜的。” 苏培盛道：“去给太子爷通报一声，四爷有急事。” 小太监一个激灵就醒了神，连忙打开了门，道：“四爷请进，奴才这就去通报！” 今夜是元宵节，太子还是很守规矩的歇在了太子妃的正院。 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睛，想看他这个太子出丑的人多的是。所以他在规矩上从来都不会让人捏把柄！就算以前最宠爱李佳氏的时候，他也不会许她在明面上对太子妃不敬。再说了，太子妃虽然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但却不失为一个好的搭档，他也愿意给她体面。 守门的小太监到了正院又是一通敲门才得已进去。 毓庆宫的人都知道四爷是太子的帮手。这大半夜的进宫来绝对是出急事了！所以没有人敢怠慢，直接就去叫太子了。 太子今晚歇的早。难得康熙没叫他过去陪，他便同太子妃一起吃了元宵，早早的睡了。这会被人叫醒，还有几分起床气。 “太子爷，是四爷。”守夜的采荷道。 “谁？”太子一时没听清。 “来的是四爷。”采荷又说了一遍。 太子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太子妃也连忙坐了起来，“殿下，肯定是出大事了。” 不用太子妃提醒，太子心里也明白。宫门早就关了，四爷却能进宫，只能是康熙的旨意！可这么晚会是什么事呢？为何没叫他这个就住在旁边的太子呢？ “让四弟去书房等孤！”太子边说边下床。 太子妃也跟着下床帮着太子穿衣。 “你睡吧，别等孤了。”太子道。 “嗯，您别担心臣妾了，快去吧。”太子妃道。 太子也不敢耽搁，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四爷这边已经坐在太子的书房里喝上了茶。 这个时辰正是人深度睡眠的时候。加上一直神经紧绷，这会放松下来，还真是困意连连。四爷连喝了几口浓茶才觉得精神了些。 “四弟，可是出事了？”太子就在此时大步走了进来。 “二哥，皇阿玛今晚遇刺了。”四爷直接了当。 “什么？皇阿玛可有受伤？”太子一惊！ “八弟替皇阿玛挡了箭。”四爷道，然后就把事情经过说了，末了道：“臣弟想着这事还是先跟二哥通个气的好。” 太子点点头，道：“嗯，这事你说的及时！出了这么大的事，孤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太被动了。” “皇阿玛今日很生气，冲托合齐发了火，命他彻查！”四爷又道。 太子脸色微变！很多人不知道，托合齐实际是他的人！而四爷是因为长期帮着他做事才知道的。 可康熙是不是知道呢？如果知道，他心里又会有什么想法呢？四爷这是特意来提醒他的。 “多谢四弟了。”太子道，这个情他还是要领的。 四爷道：“明日这事大家都会知道，臣弟也只是先来和二哥说一声。” “孤心里都明白。”太子拍了拍四爷的肩膀，道：“四弟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恐怕就要忙起来了。” “叨扰二哥了，那臣弟就先告退了。”四爷也没再多说，至于康熙让他暗中调查的事他则没说。 太子一路把四爷送出了毓庆宫，然后便回了书房，独自一人待到了天亮。 而四爷出宫回府后也是回了前院的书房，叫来了住在府里的幕僚商议起来，也是忙到天亮都没有合眼。 第二日天蒙蒙亮，乾清宫的门外就已经来了不少准备早朝的朝臣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