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陈氏点头。 因为天儿冷，毛彤彤就没再带弘旺出去，而是让奶娘带着他在屋里玩。 毛承运也跟着母子俩一起出去迎接陈舅舅。 刚出院门就见陈舅舅带着苏氏来了。 “大姐！”陈舅舅一脸的笑意，“弟弟我没迟吧？今儿大姐生辰，弟弟特来庆贺！” “没有！没有！”陈氏笑得合不拢嘴，“你能来真是太让我高兴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记得姐姐的生辰。” “大姐的生辰怎么会忘记！”陈舅舅笑道：“以前是因为隔得远，咱们姐弟难得一见。如今都在京城里，我当然要来了。” “快进屋说话吧！这么冷的天儿，也是难为你们了。”陈氏笑着也看了苏氏一眼。 生辰宴这种东西，果然还是人多更热闹。 虽然只是多了两个人，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陈舅舅可以陪着毛承运聊天，苏氏也能和陈氏聊起一些京城的见闻。 毛彤彤此时很少插话，但从苏氏的话语里却也听出了不少京城里的八卦！ 表面上看这种八卦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有些都不知道真假，只是些传闻。 但京城就这么大。苏氏接触的人多半也是官太太。这样一来，八卦就不仅仅是闲聊了。有时候不经意的一件事情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信息。这其实也是夫人外交里很重要的一项。 毛彤彤一向不爱参加这些活动，加上她只是侧福晋的身份，别人一般也不会邀请她。但苏氏就不同了。陈舅舅毕竟是个四品官，她身为嫡福晋，有时候是会接到一些宴请的。这种时候是最好听八卦的。 陈氏回京不过一年，很多人际关系都不太清楚。听苏氏的八卦也正好可以理顺一些关系。她身为官太太，自然也少不了一些活动，这种信息正好派上用处。 “哎，上次我还听说一个事情，说是直郡王有在府外养外室呢！”苏氏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但陈氏和毛彤彤却都听见了。 “怎么可能！”陈氏惊得眼睛都睁大了。 毛彤彤则皱起了眉，苏氏竟然连这种八卦也敢传？胆子也太大了吧！关键是这话是怎么传出来的？起源是谁？堂堂郡王养外室，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可不得了！ “我当初听也不信呢！之前直郡王一向都是宠爱福晋的榜样！大福晋都连着生了四个闺女也没糟嫌弃。不知道多少人说直郡王痴情呢！”苏氏道：“可这次传的有鼻子有眼的，真是让人不得不信。” “到底怎么回事？”陈氏问道。 毛彤彤没吭声，默默地在一旁听着。她也很想知道详情。 “听说还是因为大福晋生不出儿子的事。直郡王想着借肚子。生个儿子算在大福晋名下，对外就称是大福晋生的。”苏氏道。 “可，可直郡王后院又不是没有其他女人了。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就在府里找个地位低的生一个，记在大福晋名下也一样啊！”陈氏道。 这也是毛彤彤心里想的。侍妾或者格格都是不能自己养孩子。随便谁生了儿子，抱在大福晋膝下养都合规矩！为何要弄个外室？一旦发现这孩子的来源，皇家会认？这个逻辑说不过去呀！ “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喜欢这个女子，只不过用这么个借口，稳住大福晋？”苏氏猜测道：“又或者外面的女子方便去母留子，这样省了麻烦。府里的女人生了孩子，以后总有机会见到孩子，容易出事情。” “舅母，你这些传闻都是从哪听来的？”毛彤彤忍不住问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苏氏并未指出具体是哪个人。 “弟妹啊，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可别在外面说。”陈氏劝了一句。 “我知道。这不是和大姐你才说嘛。我在外面都不说的。”苏氏有些悻悻地道。 “涉及皇家，还是谨慎些的好。今日出了这个门，就都忘了吧。”陈氏道 “知道了，我再不说就是了。”苏氏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她本来只是闲聊，哪知还被陈氏给教育了。不过陈氏本就为长，今儿又是寿星，苏氏虽然心里不高兴，还是乖乖的应了。 毛彤彤看气氛不太对，便岔开话题，问起苏氏陈如珠的情况。 果然，说起这个话题，苏氏的脸色就变了。 “上次如珠回来的气色好多了。” 气色好说明日子过得舒心了。毛彤彤笑道：“那就好。看来上次闹一下还是有效果的。” “是啊！真是欺软怕硬！如珠之前就是性子太软弱了。都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才知道反抗。要是早就拿出硬气来，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苏氏还是有些忿忿地道。 这话毛彤彤赞同。人善被人欺，这话一点不假。人要有善心不错，可要看这善心给谁。对什么人都心善，那就叫圣母了！ “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你也该放心了。”陈氏道。 “她一天没孩子，我这心一天也放不下来。”苏氏带着几分苦笑的道：“虽说如今不是她的问题，可外人不知道啊！时间长了，还不知道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呢！要是把姑爷的病说出去，如珠还不是一样跟着丢人！” “哎。”陈氏忍不住也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同情的神色。 毛彤彤心里也是一叹。这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了。 “舅母，你也别太悲观。如珠姐姐还年轻呢，孩子的事还有机会。那天大夫不是说了么，还是可以治的。” “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苏氏笑了一下，道：“我每天对着菩萨念经，就盼着如珠这日子能早点转运。” 毛彤彤虽然不喜苏氏这个人，也不喜她对两个女儿灌输的思想。但此时她也不得不承认，苏氏其实是个好额娘。只是她一直在用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去为两个女儿谋划，却忽略了女儿们自己对生活的需求。 说着话，午膳的时辰就到了。毛彤彤看着桌上几乎都是自己爱吃的菜，鼻头不由有些发酸。说是为陈氏庆祝生辰，结果想的还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