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要知道的。”八爷不在意的道：“说不定她今日已经猜出一二了。” 虽说他对年氏并不算喜欢，但从平日的接触里可以发现年氏还是有点脑子的。加上她的出身，想来对朝堂上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要猜出一二并不太难。 “也是。”毛彤彤笑了一下，“她今儿这么急着赶来，想来也是猜到什么了。” “所以彤彤不必管她。”八爷道。年氏不是个心思简单的，说话做事都有目的，不像毛彤彤都是凭本心来。 虽然八爷昨晚是在其他人走后才被康熙罚的，但今日大家进宫没看到他，再联想昨儿他单独被留下，和太子死前的事，心里也猜出了大概。不少人便私下议论开了。 “九哥，咱们一会儿出宫去看看八哥吧。”十爷凑到九爷身边道。 “当然要去。”九爷沉着脸道：“皇阿玛说好给时间让八哥自证的，这就等不及了。” “该不会是大哥又做了什么手脚吧？”十爷皱眉道。 “谁知道！”九爷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不会让他好过！” “九哥，咱们俩能做什么呀！”十爷皱眉道：“八哥一向不让咱们插手这些事的。” “那是你！”九爷白了他一眼，“你一向不喜欢动脑子，八哥便宠着你。” 十爷惊讶的看着九爷，小声道：“难道九哥参与过？” “算了，跟你说不着。等我先查查看吧。皇阿玛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对八哥动手的。”九爷有些烦躁的道。 “哎，九哥，你说四哥知不知道？”十爷突然看向不远处一个人站着的四爷。 九爷往那边瞥了一眼，冷笑道：“还不知道这事有没有他添油加醋呢！” “不会吧？”十爷不太相信，“八哥和四哥平时关系不错的呀！”“不错？”九爷垂下眼眸道：“都这种时候了，还谈什么关系情分！你以为别人都跟咱们似的么？” 十爷张了张嘴，到底没再说什么。 他是懒得动脑子，不代表真笨。这种非常时候，有心思入住毓庆宫的，确实是不会顾及情分！要不也不会说自古无情帝王家了。 四爷此时正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一眼，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里也看不出来情绪。 十爷还以为他是听见两人的说话，吓了一跳，却见四爷又缓缓地转过头去，什么都没说。 “哼！”九爷又冷哼了一声。 出宫的时候，一群皇子都走在一起，但又三三两两的各自分开。 直郡王走在最前面，三爷和七爷走在一起，五爷一个人，四爷一人，再然后就是九爷和十爷，十三爷和十四爷，再小一些的阿哥们如今都还在阿哥所住，就不必出宫了。 雪已经停了，天却依旧阴沉沉的。大家都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窃窃私语都没有。就如同宫里这几日的气氛一样沉闷。 太子薨了后，康熙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不少，虽然每日还撑着出现在众人面前，但能看出他的憔悴。 “大哥！”九爷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在这沉默中显得格外响亮，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 直郡王也是脚步一顿，回头有些不可相信的看着九爷。他们两人平日里可没什么交际。 “九弟何事？”直郡王道。 “我和十弟准备去看看八哥，大哥要不要一起？”九爷道。 直郡王顿时愣住。九爷这话显然是故意的。谁都知道八爷有如今这处境都是直郡王的功劳。 其余人也都站定看向九爷和直郡王。 十爷悄悄的拉了一下九爷的袖子。这还是在宫里呢，要是在这节骨眼上闹起来，大家都要受罚。 可九爷却直直的看着直郡王，动都不动，就等着他的回答。 “八弟怎么了？”直郡王开口道。 “大哥不知道么？”九爷挑眉道。 “为何我会知道？”直郡王一脸无辜。 “呵，大哥这话说的！”九爷冷笑。 直郡王微微皱眉，“九弟这话何意。我这几日都是府里和宫里两头跑，连话都没和八弟说过。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为何就会知道？” “我只问大哥一句，你去不去？”九爷沉着脸道。 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直郡王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他当然不想此时去看八爷，可九爷当着这么多人面问他，要是不应，就太不讲兄弟情面了。 其实他那日在朝堂上说八爷收集厌胜之术的信息就已经让人有些不齿了。毕竟他和八爷是同一个宫里长大的。八爷更是在惠妃娘娘膝下养过的。 但直郡王与太子争斗那么多年，现在眼见着太子没了，他的机会来了，要是此时被别人占了先机，那多年的心思就白费了。 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就是八爷和四爷，他能干掉一个是一个。正好八爷有把柄在他手上可以利用，便先从八爷下手了。 就在直郡王犹豫间，九爷再次开口，“算了，大哥贵人事忙，我还是不指望了。”说完转身道：“十弟，咱们走！” 九爷走的很快，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连被拉着的十爷也是一脸茫然，还踉跄了一下。 这下直郡王就尴尬了，可他再想叫住九爷说答应去已经来不及了。 所有的人就好像被定格了似的，直到四爷率先迈步走了出去，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继续往前走。 直郡王站在那看着大家离开，一张脸黑沉黑沉的。 九爷今儿就是故意恶心他，让他难堪的。他知道自己一时不能改变八爷的处境，就只能用这种法子出一口气。 虽然这只是个小伎俩，可依旧让他胸口堵了一口闷气出不来。站着运了好一会儿气，直郡王才往宫外走出。 而九爷拉着十爷出了宫后就往八爷府上去了。等两人到了八爷府门口才发现四爷也紧紧地跟了来。 四爷的府邸就在隔壁，两人也没往心里去，可等四爷在八爷府门前下了马，两人才有些诧异。 “四哥也是来看八哥的么？”十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