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皇上对她好与坏,不管身处逆境顺境,不管自己是低如尘埃还是高高在上。
她从没有为了争宠,为了跟人相争,而蒙蔽自己的本心。
这一次,为了薛运,她虽然有些急了。
但还好,她并没有行差踏错。
怕的就是,她没有,她身边的人乱走——宫中也不乏这样的小人,自以为为了主子加害别人就是正义,殊不知,这样不过是在给自己的主子挖坑,迟早会带着她走入泥潭的。
所以,她又看向仍旧有些不服气的念秋,沉声说道:“总之,这一次娘娘不会把你交给皇上,你要好自为之。再有下次,谁也保不住你!”
“……知道了。”
念秋低下头去。
彤云姑姑这才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等到她离开,念秋又回头,愤愤的看了一眼。
这一天,终于又上早朝了。
因为大行皇后的丧仪而免朝数日堆积的政务,在这一天全部处理下来,早朝一直持续到了中午。
接连几件大事发生。
其一是倓国国内的动乱,已经影响到了边境。
皇帝加派了人手到长城壕附近,随时关注库伦城那边的动向。
而越国,跟炎国的生意还一直在做。
这些年,炎国一直在扩大和越国的生丝生意,几年前,越国的生丝还只占到炎国国内所需的四成,如今,已经占到了六成。
这样一来,生丝的生产规模,也在越国的国内不断的增加。
如今,生丝的生产已经成了越国最主要的收益来源,尤其这两年,竟将一些农田也改做了桑田,只为多出产生丝,而炎国对他们所产的生丝,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这样,虽然对国内丝绸的生产有益,但也大大的挤压了桑农的生存空间。
听说有几个地方,桑农聚集到衙门口闹事了。
有不少大臣在朝堂上提出,也必须要减少对越国所产的生丝的依赖,但祝烽对这件事,却只是避而不谈。
众人都觉得非常奇怪,但看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又不敢多说。
终于下了朝。
叶诤看着皇帝起身离开了大殿,周围的大臣们一直等到他的脚步声远去,这才纷纷的站起身来。
叶诤也立刻起身。
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伸长脖子,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立刻就找到了。
他上前道:“鹤衣——”
不过,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周围大臣们议论纷纷的声音给压过,还有不少人走到他的面前来,让他去跟皇上说说。
“叶大人,平日里你的话皇上还肯听听,这件事,你得说。”
“是啊,再这么下去,咱们炎国的桑农还活不活了?”
“他们这样闹下去,指不定会闹出民变来。”
叶诤只能敷衍着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一边说,一边扒开人群走出来,可等他走到大殿门口,却见鹤衣的背影已经远远的,消失在了宫门口。
他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
立刻也跟着走了出去,等到了宫门外,他家中的车夫已经在等候,他却并未上车,而是直接将马匹解了下来。
那车夫大惊,道:“大人,你这是——”
“本官今天先不回家了,你回去吧。”
说完,他翻身上马,连马鞍都没用,就这么抓着缰绳,往前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