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王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严故又转头,冷冷的看向南烟,说道:“贵妃娘娘,魏王说不出来,那老臣可否问问娘娘——距皇上遇刺到现在已经数个时辰,娘娘将老臣等全都抓到这玄穹宝殿软禁起来,不让我们回家,所为何事?”
“……”
“若是为了查问,那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你们查问出了什么?”
“……”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在这里,他们不在,贵妃娘娘你身为一个嫔妃,能做什么?”
他的话音一落,刑部尚书张路,连同大理寺卿葛云礼,都走了上来。
这几位都是朝中元老,有几个是从前朝就一直担任重要的官职,在祝烽登基之后,也一直是他的股肱之臣,他们一开口,周围的那些官员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也都围了上来。
张路抬手对着南烟行了个礼,但脸上却是冷冷的神情,目光甚至锋利如刀。
他盯着南烟,说道:“贵妃娘娘,说起皇上今天遇刺的事,微臣倒是有些话想要说。”
“……”
南烟沉默着看着他。
张路说道:“我们今天,都是去黎大人的府上参加他的喜宴,谁也都知道,黎大人——他是贵妃娘娘从邕州边境带回来的,说他是贵妃娘娘的人,这话,不知可有异议?”
南烟冷冷道:“张大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张路道:“好!娘娘果然快人快语!”
他说着,目光更加锐利的盯着南烟,仿佛要看穿她的血肉肌骨一般,说道:“既然黎大人是贵妃娘娘的人,那么,微臣想要请问,今天皇上被刺杀这件事,娘娘事先知不知道?”
这话一出,南烟尚未开口,魏王先沉着脸说道:“张大人,你僭越了!”
张路转头看了他一眼。
倒也恭恭敬敬的对着他行了个礼,然后说道:“魏王殿下,老臣的确是僭越,但僭越,也是为了查清真相。”
“……”
“刺杀的事件,发生在黎大人的府上;刺杀皇上的人,是黎大人的亲家公。”
“……”
“而且,对方怎么就知道,皇帝陛下今天会到黎府?!”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众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的确,今天在黎府的喜宴上见到皇上和贵妃同时到场的时候,他们都非常吃惊,但当时,也就是惊讶了一下而已,毕竟,黎不伤身份特殊,加上接连立了大功,皇上亲自来到他的喜宴,也算是一种荣宠和嘉奖。
可是,行刺的人怎么会知道?
如果他们知道,肯定是提前知道。
而最靠近皇上,能直接知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一个——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南烟。
这一刻,不知是因为洞开的大门外,夜晚的冷风不断的吹进来,凛冽中带着一股不安,让南烟的心跳也沉了下去。
她用力的握紧了双手。
尤其受伤的那只手,一用力,就牵扯着手肘仿佛要碎裂一般的痛。
她咬着牙,沉声说道:“几位大人是不是想说,皇上的行踪是本宫泄露的,皇上被刺这件事,与本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