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梅再怎么豪爽大方,也不会乐意小小年纪就掺和这给人做媒的事情吧!
……
“爹,这是市面上刚出来的新酒,您老尝尝看喝得惯不?”
李桐恭敬地说着,将一个精致的五福梅花纹青瓷酒壶,端端正正地放在岳父陈虎面前。
陈虎年纪不小了,一脸饱经风霜的沧桑之色。
他留着一把盖住了大半张脸的大胡子,头发也有些乱蓬蓬的,似乎有点儿自来卷儿。虽然用一根木簪束成了发髻,但依然能看出来,前额的头发有点蓬蓬松松、毛绒绒的。
陈虎是个常年混迹在后勤队伍里的军汉。
近些年来,一直官运亨通,稳中有升,但一直到现在这个岁数,依然只是个基层军官。
他妻子去得早,只给他留下了陈氏这一个独养女儿。
夫妻俩当年,也算是相识于微时。成了亲之后那几年,也一直是清贫度日。媳妇儿身子骨本来就弱,那几年日日辛劳,为他里外操持,身子着实亏虚了不少。
好日子刚过上没几天,媳妇儿这憋着的心气儿一松下来,就一病不起,年纪轻轻地,竟然就狠下心,撇下了他和孩子去了。
陈虎把自己这唯一的女儿,放在心尖尖上疼。
对待这个女儿,简直比对自己的眼珠子还要宝贝几分。
连带着,他对李桐这个女婿,也格外高看几分。
李桐这小伙子人品不错,再加上对自己的女儿,也确实很好。
女儿恋家,经常动不动就从婆家跑回来,带着孩子,也带着李桐。
老李家人必然不可能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但李桐自己就给摆平了,根本用不到他这个当老丈人儿的出面。
小两口儿都孝顺。
这李桐也知道自己爱喝酒,遇到点儿什么新出的酒水,总是记得给自己带上一份儿。
陈虎越看李桐越觉得满意,拿起那把精致的五福梅花纹青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李桐倒了一杯。
“我尝尝,你也尝尝。”
尝了一口,陈虎眼睛大亮:
“这回这酒不错啊!”
李桐也尝了一口,这酒水,乍看简直如同泉水一般,色泽清澈透明,毫无杂质。尝起来,入口甘冽醇厚,辛辣却不呛口,回味无穷。
他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这酒,其实是老李家四房的心姐儿鼓捣出来的。
近几个月,心姐儿和于家的那个喜欢穿一身大红衣裳,骑着匹白马到处乱跑的小娘子,俩人一块儿,私底下鼓捣了个酿酒的作坊。
不过,老李家这一大家子人里面,只有自己知道,心姐儿才是这酿酒作坊的主力。
那酿酒的方子,还有那些古古怪怪的设备,都是心姐儿折腾出来的。
心姐儿这丫头,平日里最爱鼓捣这些个东西。这段日子,她好像就突然迷上了折腾这高粱酒。闷头折腾了两三个月,现在这成品出来了,果然跟市面上大部分的酒,都有些不一样。
这种用五福梅花纹青瓷酒壶装的酒,要卖足足一两银子一壶。
而这一壶里,只装了不过区区三两酒水。
陈虎的话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李桐的思绪:“桐哥儿啊,你上回跟我说的事儿,有些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