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个对他的赞许反应不太寻常的,是铁山无,如今他又遇上了一个。
只不过铁山无那是心有天地,于是宽,或者也可以说并不是特别在乎他晋王殿下的赞许,管阔并不是这样,而是略微有些失神,甚至都看不出有什么高兴的意思,像是在短时间之内想着什么事情。
他把那一切都落在眼里,随后又道:“接下来的命令,我不会勉强你,你可以选择不接受,你先不要着急着表态,听我说完我要求你去做的事情再说。”
管阔的思绪很快拉回,他看了看李显岳,道:“殿下请讲。”
他和那些急着建功立业,或者要在李显岳的面前极力表现自己的人不一样,所以既然李显岳都这么说了,必定是那个命令很不一般,他可不想到时候骑虎难下,最终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着管阔的态度,李显岳很满意,他要的就是那种冷静的人,而不是咋咋呼呼吵着要建功立业,最后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能力的人。
“你是珍威将军的兵,现在珍威将军把他的精神寄托给了你,你举着他的旗帜,骑着他的马,拿着他的刀,而且我先前看过了,你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想来也不会辜负我的期望,既然如此,现在害死珍威将军的那个仇人就在那边,你是为你的将军报仇最最合适的人选。”
李显岳的大旗微微一偏,遥遥地指向了某一个方向。
他们所处的地势相对较高,管阔的视力原本就很厉害,如今修炼了竹简上的秘法,更加得到了某种惊人的提升,于是他望了过去,并且很快就寻找出了李显岳想要指给他看的那个人。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当看到那个人的脸庞,而且想着李显岳说那个就是害死珍威将军的人的时候,管阔明显是怔住了。
他的记性很好,虽然很多时候反应都很迟钝,他和那个人只在长安见过一次面,当时那个人是威名赫赫的北唐成武将军,而他是臭名昭著的北唐中书令之子,双方只是互相知道了身份,照一下面,别无其他,可是直到现在管阔还是清晰地记着对方。
“成武将军?”管阔说出的这四个字不知道是呢喃还是询问。
李显岳的那句话莫名其妙的,他还没能够反应过来,苏印怎么就忽然成为了害死珍威将军的罪人了?
李显岳的目光迅速掠过管阔的神情之上,很快就想明白了管阔如今的情绪,就是现在都还有人不愿意相信苏印已经叛国了,管阔的这种神情,恰恰很符合,也恰恰能够从侧面证明他的确是珍威将军的兵。
紧接着,管阔看到,苏印所处的那个方向,正是在突兀人那边,于是一种叫做难以置信的气息涌遍了全身。
他不是真的傻子,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武将军……苏印……他……叛国了?”他实在不愿意说出这句话,但是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从李显岳的口中获得肯定。
李显岳点了点头:“对,他是我们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