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能够伤我?”他道。
那句话听起来像是在挑衅管阔,但是却饱含着他的某些难以置信。
从今天管阔的表现来看,管阔实在是和从前的那个中书令之子搭不上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管阔的巨大变化,在他带着珍威将军的大旗四处杀敌,在先前还和突兀精锐骑兵搏杀,最后居然还有能力单枪匹马地突破那些突兀人的阻拦,追上自己的时候,就被苏印看了出来,只是苏印并没有觉得那种变化能够让他惊讶,因为以他自己的实力,做到这一切很轻松。
直到而今两个人的交手,管阔的实力被他确切地评估,他才意识到管阔的巨大变化,并不止自己所认为的那样。
管阔没有回答他,一个是因为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经历完完全全的说出来,第二个便是他不觉得现在说出诸如“关你屁事”、“这个和你无关”之类的话会让自己显得很厉害,反而如同无用他们所讨厌的那样,有装#的成分,并且是装得很失败的那种。
但是在苏印看来,管阔如今的那种沉默,对他的话语没有作出回应的沉默,就变成了一种对自己的蔑视。
那种蔑视,简直和他之前忽视管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管阔虽然从前在长安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很沉默,也可以说是木讷,不太擅长与人交流,但是一旦被人嘲讽,很多时候都会特别生气,很容易被激起愤怒,而且他那时候的沉默,是不自信的沉默,现在,则是自信的沉默。
自信,并非我外在强大了,而是我的内心强大了。
心中有着宇宙,自然能够容忍鸟兽,那是那一位弹琴的老人教育他的。
苏印的脸上,先是严肃了好几分,但是紧接着却又浮现出笑容。
“但是,这还是没用,你还是会死。”他道。
管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多处伤势,再对比着对面的那把刀的刀锋,神情越来越凝重……
……
……
刀刃划破皮肤,刀锋浸入鲜血之内,冰寒刺骨的温度从切口处透入体内,就像是被冰雪瞬间包裹住了一样,那种感觉,让管阔永生难忘。
他把秦杀回折,一股气息冲进右手中,忍着剧痛往上一撞。
“当!”
苏印手里的唐刀在一直深入他的皮肤,几乎要斩到骨骼之前被他生猛地弹开,顺势回收。
身旁,苏印和他的战马带出一道风,那道风顺着切口处往里钻,增添了那种冰冷的感觉。
管阔额头上的汗水滴落而下,就在苏印和他交错而过的同时,他看到了对方嘴角勾起的那种笑意,心有些沉抑。
苏印很自信,而双方交手片刻之后的结果更加增强了苏印的自信。
管阔所想的完全没有错,苏印是他有史以来碰到的战斗力最强的对手,单打独斗之下,他非常危险。